崇武握住她的小手,粗糲的手指撫上她的面容,一笑道;“的確沒有從前好看。”
姚芸兒小臉一黯,還不等她開口,就見男人低頭,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低聲說了句;“不過我喜歡。”
姚芸兒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你喜歡這些斑?”
男人勾了勾唇角,附於她的耳際,吐出了一句話來;“只要是我家芸兒的,我都喜歡。”
姚芸兒小臉一紅,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心裡卻是甜滋滋的,唇角一對清甜的酒窩,袁崇武見她笑的開懷,亦是微微一哂,攬她入懷。
袁崇武離京三月,元儀殿中的奏章早已是積壓成山,他並未在玉芙宮中待得多久,便匆匆回到了元儀殿,往後的幾日,俱是在元儀殿中處理政事,就連溪兒鬧著要見父皇,姚芸兒讓乳孃抱著孩子去了元儀殿,也是被高公公擋在門外,只道皇上這幾日忙得天昏地暗,沒有人敢去通傳。
姚芸兒不免極是心疼,挺著八個多月的肚子,日日為他變著花樣做了各種點心,讓宮人日日送去。
再過不久,便是皇長子與丞相千金的大喜之日,禮部早已開始籌備起來,因著此乃大梁建國後的頭一份喜事,袁崇武也是默許了禮部大力操辦,於是只辦的風風火火,皇宮中四處張燈結綵,彰顯著天家喜慶。
而袁傑位於西郊的私宅更是不必多說,處處奢靡到極點。
丞相府。
距大婚只剩下三日,袁傑沉著臉,一語不發。
溫珍珍瞥了他一眼,道;“皇長子不是說,安娘娘定是會趁著皇帝離京,為您將威脅盡數除去,怎生姚妃到了如今還是安然無恙,難道安娘娘是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誕下皇子不成?”
袁傑心下煩悶,怎麼也沒想到母親竟會欺騙自己,他豁然站起身子,對著溫珍珍道;“我這就進宮,向母親問個清楚!”
“皇長子請留步。”溫珍珍卻是喚住了他。
“何事?”袁傑不耐道。
溫珍珍也不惱,只壓低了聲音,在袁傑身旁緩緩道出了一段話來。
袁傑聞言,眼眸倏然大睜,失聲道;“此事當真?”
溫珍珍唇角一抿,慢斯條理的言道;“與其依靠安娘娘,不如咱們自己動手。”
袁傑心亂如麻,未過多久,遂是道;“那兩味食材都是極其尋常之物,當真有此奇效,同食後會讓孕婦血崩而亡?”
“此法在大赫由來已久,同樣的食物,旁人吃了都沒事,唯有孕婦會失了性命,縱使僥倖生下了孩子,即便孩子沒事,可大人的命,定是決計保不住的。”
袁傑聽了這話,頓時道;“我要的是那孩子的命,姚芸兒是生是死與我何干,既然此法尚能保住孩子,又有何用?”
溫珍珍看了他一眼,心頭卻是冷笑,一字字道;“不知皇長子想過沒有,誰才是你真正的威脅,即便你這一次將姚妃肚子裡的孩子除去,難道就能保證她不會再次有孕,不會再誕下皇子了嗎?”
袁傑大震,一雙黑眸筆直的看著面前的女子,臉色卻是漸漸變了。
溫珍珍轉過身子,一字字道;“只有將姚妃除去,才能一勞永逸,斷了禍根,孰輕孰重,皇長子仔細想想吧。”
說完,女子對著袁傑微微行了一禮,便是徑自去了後堂,早已有侍女等在那裡,看見她,便是俯下了身子。
溫珍珍眸心浮起一抹寒意,對著侍女道;“東西都備齊了嗎?”
“回小姐的話,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三日後皇上與二妃一道前來即可。”
溫珍珍眼眸一掃,淡淡吩咐;“此事絕不得有半點把柄,一定不能留蛛絲馬跡。”
“小姐放心,奴婢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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