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壞事。”
我默然片刻,最後倔強道:“他來又如何?我問心無愧。如果隨著大軍深入,皇上真有不放心我那一日,或許憑田文良一人言論可以推波助瀾,卻不是根本所在。”說著有些逼視地望向江原,“我只問,你呢?到時我若橫越江南,大軍在手,甚至因過去身份得到不少擁戴,於是人皆言我有自立之心。你是助我,還是防我?”
江原沉下臉色:“凌悅,你還是不信我,居然用這種話來試探!”
我輕鬆道:“我如何不信?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再說無數南越人都罵我叛國,哪裡有擁戴之說?”
江原見我要出門,捉住我的手腕拉回來,深看我許久才道:“我要護你都怕來不及,你卻總是不管不顧。”
我聞言迅速轉過身,笑道:“太子殿下好不囉嗦,耳朵都要聽出繭了。”
稍作準備之後,陸穎在一日午後受命前往襄陽,我把面孔塗黑,又模仿憑潮的手法將五官扭曲,混在隨從護衛裡。護衛從燕騎營和箕豹營中各選了二十人,分別負責在陸上和水上護持。一番交涉之後,對方只肯放使者和副使進城,我便將餘人留在城外,獨自跟隨陸穎前往。
在一名越軍士兵的引領下,我走進曾無比熟悉的院子,發現整個帥府已經修葺一新,走進議事廳,房中擺設也都被調換過,不復昔日風貌。我過去的位置上如今坐著羅厲,他下首坐著從樊城突圍而出的馮栩,大概有箭傷在身的緣故,兩人面色都不甚好。
羅厲平日養尊處優慣了,第一次遇到魏軍以雙倍兵力壓境,看上去不僅比馮栩更加疲憊,還有些不耐的情緒流露在外。我又掃了一眼廳上眾人,襄陽郡守尚遠捷也在座,其餘幾名武將則比較面生,想必都是羅厲的親信部下。
陸穎把江原的信件遞交羅厲,將來意說明一遍。羅厲便冷笑:“我越國事務何時輪到你魏國插手,太子繼位天經地義,你們非要誣衊一番,將自己出兵說得冠冕堂皇。天下人皆有眼,豈由你們掩耳盜鈴?”
陸穎語氣謙和:“將軍何必咄咄逼人,此等大事都由朝廷定奪,下官人微言輕,實在也無權過問。我來只是奉我國太子殿下之命,與將軍商議眼前戰事,與它事無涉。”
羅厲哼道:“先奪我樊城,又來要我襄陽,真是豈有此理!你若想說動我自動棄城,趁早死心!”
陸穎不慌不忙道:“羅將軍何出此言?兩國交兵已有數月,附近百姓深受其害,是我們殿下於心不忍,於是想單方面與您商討休戰之事。太子殿下同時也已上奏朝廷,期望我主能與貴國新主平心對坐,停止兵戈相向。”
除馮栩仍舊目光犀利地望著陸穎,羅厲與其他將領都微顯意外。羅厲疑心地重新打量陸穎:“使者是說,貴國太子有意休戰,並且正努力說服你們國君?”
陸穎微笑:“羅將軍思路明晰,正是此意。畢竟我家殿下見識到越軍水軍實力與襄陽城之堅固,也不想持續在此地耗費精力。”
羅厲似乎心動:“可否請使者詳談?”
陸穎急忙拱手施禮:“下官想與將軍單獨一敘,煩請摒退左右”
羅厲想了想,揮手讓眾人退下,又對尚遠捷道:“尚大人,請你招待副使去別院用茶。”
尚遠捷對他微微施禮,然後引我出門,馮栩與其他將領從我身邊走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狀。尚遠捷要我去郡衙中坐,我停住腳步,靜靜道:“尚大人,趁正使大人無事差遣,下官想在這襄陽城中游覽片刻,不知道可以麼?”
尚遠捷聽到我開口,目中略有疑惑,但是很快道:“請。”
他避開幾處軍隊重地,只帶我在百姓聚居的街道上行走,也不多作介紹。我也只是默默地看,夕陽斜照,很快就這樣走到道路盡頭。尚遠捷急忙快走了幾步,對著另一條路示意:“使者請走這邊。”
前面一道高牆,幾乎像襄陽城中又起了一座小城,那是襄陽數年積累的軍資所在。我笑著會意,折轉了往回走,忽問:“城中百姓過得好麼?”
尚遠捷怔了怔才答:“使者多此一問了,我襄陽經營多年,城中所存糧草布匹充足,即使與外界切斷聯絡也可保十年無憂,百姓自然也豐衣足食。”
我低頭一笑:“真是天壤之別。魏軍現有糧草,只能支撐月餘,要攻襄陽談何容易?”
尚遠捷似乎摸不清我的意圖,仍是有些驚訝:“這麼說,魏軍是因為糧草缺乏,不得已提出休戰?”
“也許罷。”我不置可否,又看看路上出現的行人,“可是下官覺得,此地百姓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