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排牙印,哼道:“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少噁心一點?”
江原疼得切齒,惡狠狠地跟我耳語:“晚上收拾你!”
我挑挑眉,從容走下城牆,心想你晚上就見不到我了。回到主帥居所,我叫來燕七悄悄叮囑道:“你去選好箕豹營精銳五十人等在城外,輕裝簡行,帶五日糧,天一黑我們就渡江到對岸去。”
燕七驚道:“殿下,我們在對岸的少數兵力早已撤回,貿然前往豈不危險?”
“噓!所以才要夜行。”我安撫燕七,“你放心,我們不是去襄陽送死,是要去江陵辦一點事。”
“那不是去江陵送……”燕七瞪大眼睛,好容易將“死”字咽回去,“太子殿下也同意麼?”
“我給他留封書信。”
燕七急了:“屬下斗膽,此事若不稟告太子殿下,萬萬不敢隨殿下出城!”
我面容一肅:“燕七,你不聽令?若非你在燕騎營多年,經驗比別人豐富,我早叫裴潛隨行。”
燕七單膝跪地:“殿下!不是燕七不肯遵令,此事太危險,屬下要為殿下安危負責,更要為幾十萬大軍負責!太子殿下是軍中右帥,殿下無論如何要與他商議,否則屬下寧受軍法!”
我愁悶地想,若是他肯答應,我用得著這樣麼?看看燕七較真的神情,無奈道:“我與他商議就是。”燕七這才舒一口氣,小心地告退。
晚上回到臥房,江原似乎忘記了被咬的事,可是卻顯然已得知我企圖私自去江陵做說客,譏道:“越王殿下想得真是周全,置二十萬大軍不顧,又要一個人跑出去逞英雄。”
我正色道:“我不是非要出風頭,是因為江陵郡守於景庭與我過往密切,也曾極力支援立嫡,但他為人外冷內熱,從不在人前顯露對我的偏向,是以這層關係不為趙謄所知。”
“你想利用過去的影響,說服他舉城歸降?”江原眼神犀利,“凌悅,你還是一樣天真。”
“我不天真!”我被他懷疑的目光微微刺痛,“這是我冷靜分析後得出的判斷,或許他未必被說動,但決不會因此危及我性命。”
“誰能保證?你不是也自以為了解宋然,結果如何?”江原不容置疑道,“越王,我以右副帥的身份命令你,沒我的允許,不得擅自行動!”
“你!”
我怒氣衝衝地摔門出去,被江原冷冷拉回來:“想跑去哪裡?我說過今晚收拾你!”
我哪裡肯就範,回身便是一掌,江原迅速躲開。我懶得再出手,不想剛剛邁出門檻,又被他拉住衣服,江原盯住我的眸子,語氣放緩許多:“你聽我說,先讓陸穎去襄陽出使,等到戰船沿江而下,兵臨江陵之時,你再去見於景庭。”
我垂了垂眼瞼,復又抬起:“好,我答應。”
“嗯。”江原低下頭,輕吻我,“那留下來?”
我抬頭迎合他,眼神還是極其嚴肅:“可是你不能太用力!”
江原低低地笑,將我摟住:“好。”
我在他懷裡亂抓一陣,又吻他的脖頸:“我可以易容跟陸穎去襄陽。”
“嗯……”江原緊按住我的腰,手撫在我臀上,正在微微陶醉,接著反應過來,“什麼!”
我咧嘴一笑,揚起從他腰間摸來的帥印:“太子殿下,軍令如山,敢不從命?”
江原黑著臉將我攔腰抱起,狠狠丟到床上:“凌悅,你活得不耐煩了。”
我順手也將他扯倒,翻身將他壓住,藏起帥印,笑道:“太子殿下差矣,我一向很有求生慾望。”
江原無可奈何,又按住我怒道:“先說好,你不得暴露身份!”
第百〇六章 時窮節現(中)
我對他此類警告早已習慣,都懶得多作承諾,只將手臂環在他頸間,慢慢閉目抬頭,碰到他嘴唇的時候,江原已將我摟緊。
過了幾日,江德密信送達樊城,同意派使者前去與趙謄協商,明面上做出和談姿態,私下裡表明南越只要交出襄陽,便可以止息兩國大戰。聽說密使是田文良,江原十分不滿,私下跟我抱怨,這老頭絕對只會在其中和稀泥,取得不了實質進展。我笑:“和稀泥總比亮刀子好,我倒對田文良的才能信心十足。別的不提,田大人向來深諳揣摩人心之道,也許不論趙謄、霍信還是楚尚庸,都會喜歡上他的。”
江原看我一眼:“我是為你,只怕此次是借出使為田文良墊腳而已,不久派他來監軍才是真正結果。現在你我還在一起,不足為慮。假若渡江之後,陣線拉長,很難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