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目光移到了商隊最前的那個白衣公子身上,不禁咬得牙關咯咯作響。
“七哥……”子鳶心底驀地喊出了這個稱謂,一顆心卻痛得厲害。
時至今日,子鳶還是不明白,為何撞破了七哥盜取皇妃屍首養蠱,七哥竟會不解釋一句,反倒是痛下殺手,要殺她滅口呢?
當那些記憶越來越清晰,當那些往事越來越分明,子鳶久藏在心底的疑問,再一次洶湧襲來。
七哥可以冒著風雪回來,只為了不錯過她的生辰,可以從小就偷偷教導她行商之道,只為了略顯愚鈍的她少幾次被孃親責罵。
可是也是這個七哥,突然翻臉,下手竟會這般無情。
“七公子,殿下可是在臨安久候多時,可您這馬兒總是騎這麼慢,總歸是有些無禮。”白衣公子身邊的小廝忍不住催促道。
白衣公子薛子珏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反倒是更加放慢了馬蹄,笑道:“我此次來臨安,為的是買賣,可並不是會友。”
“你……”
薛子珏突然橫眉怒瞪了小廝一眼,“買賣有大小,越大的買賣,就越需要誠意,多等上一刻兩刻,絕對不虧。這樣的道理,我相信齊王殿下能明白。”
“可是……”
“你若是再嘰嘰喳喳的,小心我把你綁在這郊外,讓你喂那些晚上飢腸轆轆出來覓食的野獸!”薛子珏冷聲說完,冷冷一笑,繼續信馬前行。
小廝駭然噤聲,只得忍下那些話,畢竟堂堂薛家是他這樣一個小廝半點也得罪不起的。
商隊繼續前行,終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子鳶終於鬆開了緊抓的樹幹,這才發現樹幹之上已深深地留下了幾道爪印,她來不及多想為何七哥會突然來臨安,因為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稱謂——齊王!
大雲就三位皇子,沒有一位皇子封為齊王的,所以,這個齊王的稱呼沒有別人,應該是大晉齊王蕭煥。
大晉齊王莫非就是這次的大晉國使?
這個猜測突然湧上心頭,子鳶只覺得這次大晉國使突然來訪,絕對不單單只是為了止戰講和,這後面或許還藏著一個很大的交易。
屬於七哥與齊王的一個暗地裡交易……
子鳶突然泛起一陣強烈的心悸,一抹深深的不安從此纏繞心頭,再也散不去。
第六十七章 。今宵驚鴻舞
“呆子……”
重回醉今宵,空空蕩蕩的大堂中,彷彿還能聽見蘇折雪往昔溫柔的喚聲。
子鳶揉了揉兀自隱隱疼痛的眼,在大堂中繞了又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更不知道這樣無休止的走圈,根本等不回那個失蹤的蘇姐姐。
錦奴伺候在葉泠兮身邊,無奈地看著子鳶來回踱步,想要開口勸慰幾句,又被葉泠兮攔了下來。
“錦奴,你去廚房瞧瞧,可有什麼吃的?”葉泠兮低聲吩咐錦奴。
錦奴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葉泠兮,這才走入了後堂。
葉泠兮由著子鳶走著,忽然開口道:“你若是累了,便坐下歇息片刻。”
子鳶紅著眼搖了搖頭,苦笑道:“失去方知當初的混賬,姐姐待我情深一片,而我就像是一隻無心的紙鳶,永遠逍遙在天空中,渾然不知若不是姐姐牽著線,我早就跌得粉身碎骨,屍骨全無了。”
“蘇姑娘確實是個風塵奇女子。”葉泠兮點頭稱是。
“三年前,若沒有她,我活不到今日。”子鳶伸手撫過醉今宵大堂的廊柱,歷歷往事翻上心頭,不禁模糊了雙眼,“我一直以為,她待我如親人,所以我也待她如親人。”
“本宮以為你與她是……”葉泠兮頓然收聲,方知之前的斷定太過武斷。
原來祁子鳶與蘇折雪尚未兩心相許,怪不得……怪不得祁子鳶奪得禁衛都尉那一日,在醉今宵前求親蘇折雪,她沒有答應。
女子之一世,所圖不過一個情字,但願君心似我,不負白頭。
蘇折雪所求,也只是祁子鳶能與她同心。
子鳶悔然點頭,“可是,我知道得太遲,我醒悟得更遲……”子鳶說著,走到了大堂正中,忽地跳上了正中的舞臺,彷彿瞧見了蘇折雪每夜在此翩然醉舞,招待買醉客的一顰一笑。
那些日子,那些笑容,皆是苦澀。
唯有待她的那些溫暖笑意,滿滿地皆是寵溺與痴意。
“呆子……”
蘇折雪的呼喚猶自在耳,可是那個昔日佳人卻已消失無蹤。
“姐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