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兮只是輕輕搖頭,笑道:“本宮不妨事,只是好奇昨夜祁子鳶是躲在什麼地方?”
錦奴知道雖然葉泠兮沒有明說是想快些看看祁子鳶是否安好,所以才說了這樣一個差強人意的理由,但也不好再點破公主,只能低頭道,“那奴婢就先去吩咐御膳房給公主準備些參茶,公主在比試場喝上幾口也是好的。”
“嗯。”葉泠兮點頭示意錦奴可以退下,畢竟在這皇城之中,父皇的近衛還是可以護她周全,歸根結底,這裡終究是她的家。
葉泠兮輕輕地嘆了一聲,加快了腳步,徑直沿著宮廊往比試場走去。
“三皇姐!”
當略顯稚氣的嬌蠻聲音在葉泠兮身後響起,葉泠兮不得不停下步子,頗為驚愕地回頭瞧向了那人。
一襲大紅錦服在身,金燦燦的簪子綴了許多在盤好的青絲間,在宮中一年四季都穿得如此喜慶的人,除了當今四公主景柔還有誰人?
葉泠兮舒眉笑道:“四皇妹怎會在這兒?”
“三皇姐可是要去看都尉大典的最後比試?”景柔公主上前抱住了葉泠兮的手臂,左右輕輕搖了搖,央求道,“母妃要我乖乖留在宮中,說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實在是不宜去看,可是我真的好奇,聽說這次勝出的兩位校尉都算得上是禁衛營中的青年才俊,終於不是什麼老頭子了。”
“呵呵,四皇妹倒是長大了。”葉泠兮寵溺地輕輕颳了一下景柔公主的鼻尖,“看我和父皇都忽略了我們的小景柔,已經可以選駙馬啦!”
“三皇姐!”景柔公主嘟起了小嘴,滿頰羞得通紅,“你笑話我!你比我還厲害,昨日瞧到了今日,如果要選駙馬,也應該是三皇姐先選!”
葉泠兮只是輕輕一笑,挽住了景柔公主的手臂,笑道:“好啦好啦,三皇姐認輸還不行麼?我今日就帶你一起去看看,走。”
“嗯!”景柔公主重重點頭,側依著葉泠兮,跟著皇姐轉出了宮廊,踏入了比試之場。
“咚!咚!咚!”
三聲鼓聲擂罷,內侍們把子鳶與勝出的沈校尉請上了擂臺,準備開始今日的比試。
葉泠兮從擂臺邊走過,目光緊緊落在子鳶身上,卻撞上了子鳶平日裡那個賊賊的微笑,不禁嘴角微微一揚,還了子鳶一個安心的笑容。
“三皇姐,我瞧今日那個瘦小子必定要敗下來!”景柔公主瞄了一眼臺上的兩人,當先下了結論。
葉泠兮回過神來,笑道:“哦?”
景柔公主點頭正色道:“你瞧那瘦小子生得怪陰柔的,習武之人哪有長得這樣白淨斯文的?若是他是個文官,還說得過去,若說是個武官,那也太……太女氣了些……”
“女氣?”葉泠兮愕了一下,抬眼若有所思地往祁子鳶那邊再瞧了一眼,便又搖了搖頭,心底暗暗道:“這天下哪有這般不怕死的女人?在國寺敢與那惡蛇搏鬥,在宮外還有臨安花魁蘇折雪傾心相待,如今還敢犯下這欺君之罪,公然出現在這裡比試……不會的……不會的……”
“你看另外一個就順眼多了,你瞧,這人唇紅齒白,模樣倒是生得俊俏許多。”景柔的目光落在了沈校尉臉上,乍見沈校尉的目光往這邊看來,她不禁慌然躲開了沈校尉的目光,羞然低下了頭去,揪了揪葉泠兮的衣角,低聲問道:“三皇姐,他叫什麼名字?”
“他?”葉泠兮想了想,笑道,“此人名叫沈之淮,是禁衛營第一擒拿手高手。”
“沈之淮……之淮……”景柔公主唸了念,便沒了聲音,連忙拖著葉泠兮走上了宮階,入了席。
“今日想不到連朕的景柔都來了。”雲徽帝瞧見了景柔公主,忍不住放聲一笑,對著景柔公主招了招手,示意景柔公主坐到身邊來,“來朕這兒。”
景柔公主嬌然搖頭,“父皇,兒臣想跟三皇姐擠一起坐。”
雲徽帝笑然作罷,“行,行,你覺得做哪裡好,便做哪裡。”說完,雲徽帝瞧向了一邊默不作聲的九千歲曹衙,“曹卿家,今日都尉大典要開始了,朕憂心一會兒日頭太烈,傷了愛卿身子,便吩咐御膳房做了些清涼的御粥過來,一會兒可要多喝些。”
曹衙看了看雲徽帝,笑了笑,卻也不拜,只是瞧向了葉泠兮,“微臣多謝皇上恩賜,倒是楚山公主,微臣瞧她今日氣色實在是不如昨日,莫不是昨夜沒有歇息好?”
葉泠兮臉色一涼,坦然對上了曹衙的笑眼,她豈會聽不出曹衙的言外之意,“九千歲倒是有心了,本宮身子一切如常,並沒有歇息不好。”
曹衙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