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如此便好,一會兒回去,微臣定要告訴犬子,讓他也安心。”
“……”葉泠兮僵在了瞬間,這已經不是曹衙第一次在眾臣面前說這樣的話了,儼然已將她楚山當成了他府中媳婦。
雲徽帝輕咳了兩聲,強笑道:“這時辰也不早了,早些定下禁衛都尉,也好為朕分憂。”
“皇上所言極是。”曹衙這才起身,對著擂臺上的內侍道,“都尉大典比試,可以開始。”
葉泠兮蹙起眉心,定定看著曹衙的背影,反覆思量著方才曹衙說的那些話——若是曹衙昨夜真派了殺手暗殺祁子鳶,今日瞧見祁子鳶安然出現,定會顯露幾絲頹色,偏偏他竟然還能將她一軍,點破他知道昨夜葉泠兮派人四處尋找祁子鳶,想要保護祁子鳶。
“他昨夜究竟做了什麼?”葉泠兮實在是猜不透這隻老狐狸到底做了什麼事,原本放下的心,此刻又懸了起來,目光移向了擂臺上的祁子鳶。
子鳶遠遠瞧了葉泠兮一眼,總覺得此刻的葉泠兮瞧自己的目光似是有些怪異,“奇怪……”
“小祁,今日比試,可不能留情。”沈之淮的聲音突然響起。
子鳶愕了愕,微笑道:“我知道,沈大哥就不必再說了。”
“嗯。”沈之淮的眸光有些異樣,這樣沉靜地看著子鳶,倒讓子鳶覺得有些莫名的寒意。
雖說在禁衛營,子鳶能稱兄道弟的人也不少,可是這沈之淮卻是子鳶打從心裡敬佩的高手,至少她在禁衛營三年,還從未瞧見這沈之淮抓錯一個無辜之人,更未瞧見他因為金錢或是權貴低過頭。
“咚!咚!咚!”
“禁衛大典最後一試,由沈校尉對祁校尉!”當內侍此話一出,子鳶還來不及對沈之淮行最基本的抱拳禮,沈之淮的擒拿手已經朝著她的面門襲來。
“你……”祁子鳶一驚,匆匆瞥見了沈之淮眼底的殺氣,不由得大吃一驚,分明昨日比試之時,他並未表現出對禁衛都尉一職的狂熱,難道——難道一切都是裝的麼?
為的只是保留實力,迷惑子鳶輕敵,好在今日一比拿下她祁子鳶!
子鳶被沈之淮的攻勢一連逼到了擂臺角,她知道若是再不集中精神迎敵,只怕她所承諾的一切終究是泡影。
當下子鳶身形閃動,仗著自己腳步靈巧,連連閃過沈之淮的攻勢,微微挽回了些許頹勢,一時之間,戰局膠著,難分高下。
“三皇姐,你瞧,我就說那瘦小子定會輸!”景柔公主得意地說著話,覺得今日的猜想果然不錯,當她的目光再落上沈之淮那矯健的身形,一顆萌動的心竟忍不住噗通噗通狂烈跳動起來。
葉泠兮暗暗心驚,昨夜的沈校尉斷不會用這樣狠厲的招式攻擊對手,至少昨日的沈校尉就算是勝了,也處處留招,勝得光明正大,也勝得令人心服口服。
為何一夜之間,竟似是變了另外一個人?
葉泠兮突地恍然大悟,轉眸定定看向了一邊氣定神閒的曹衙,似是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難道說他昨夜找的人並不是祁子鳶,而是沈之淮?
想到這裡,葉泠兮只覺得背心一陣發涼。
今日若是祁子鳶不能出席,那九千歲曹衙的嫌疑最大,若是祁子鳶出了場,又敗下陣來,那麼……那麼一切便與曹衙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可是……這沈之淮素來與朝中權貴都保持距離,素有清廉之名,他如何會一夜之間便成為曹衙的棋子?
葉泠兮百思不得其解,臉上的猜疑盡數落在了九千歲眼底,只見他捻動鬍鬚,頗有深意地說道:“楚山公主,當真不去歇息歇息?微臣瞧公主臉色甚是慘白,若是真累壞了身子,犬子傷心事小,皇上也會傷心吶。”
“本宮……很好。”葉泠兮咬牙應了曹衙一句,轉眸再瞧向了祁子鳶,暗暗握緊了拳頭,心底急道,“祁子鳶,你不會讓本宮失望的,是不是?”
第四十二章 。臨行心湖亂
月華黯淡,醉今宵的喧囂也終究安靜了些許,也意味著紅日將升,新的一日即將到來。
子鳶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昨夜右肩一直嘖嘖生疼,雖說是閤眼歇息,卻是半點也沒有睡著。更何況,昨夜她違了與蘇折雪的約定,合上眼去,點點滴滴俱是蘇折雪昨日委屈的通紅眼眸。
“唉……”子鳶輕嘆了一聲,雙拳不禁緊緊握了起來,一時怔了眼,呆呆地坐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咯吱——”
房門被誰輕輕推開,子鳶聞聲轉頭,當瞧清楚的來的人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