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應對是好。
任怨卻大開眼界。
他終於看到了:
“山字經”不僅是毒功。
還有奇功。
三鞭是倒下去了,但他的“影子”卻活了過來。
這是一變。
影子給放倒了,擊垮了,但一旦給“殺”了,再“活”的卻更多,更可怕,它竟是不可殲滅的。
這又是一變。
任怨在期待還有變化:
他淌著血等著。
等變。
烈香與崖餘正背對背靠著應敵。
影子越來越多,而且殺不光,殺不盡,也殺不死。
怎麼辦?
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反正,他們兩人在一起,就覺得一往無前,風雨無懼,死亦無憾。
那些影子發動了攻擊:
影子是虛的。
攻襲卻是實的。
虛的幻像發出的攻擊卻是實的殺傷力。
仇烈香和盛崖餘都知道:
當下他們首要做的是殺出一條血路
衝出去!
可是不行。
無情行動不便,仇烈香縱能揮刀衝出去,可是也無法保住無情的安危。
無情暗器在手,能殺出一道缺口,可是仇烈香手上的暗器顯然已快用盡了。
但他們最致命的還是忽略了一個要害:
第三變!
三鞭的三變!
三鞭道人已在“人影幢幢”包圍二少之際,殭屍復活般的站了起來,就像是“死灰復燃”一樣。
?第一章 美在絕崖 情到逆境
三鞭道人本來已倒下去了,他已身著多道暗器、多種明器,滿身都是血,一身都是給利器洞穿的窟窿,也就是說,他快惡貫滿盈了,更直接說,他是死定了。
可是,他現在卻翻身生起。
他還徐徐立起。
而且,他這一次站起來,彷彿比剛才作戰時猥瑣的三鞭更高大,更猙獰,更令人膽戰心驚。
因為,他剛才無論讓人如何心寒膽悚,但怎麼說,還是一個人。
現在卻不是。
他像一隻鬼。
一堆魅影。
他的影子彷彿要比他高大,比他恐怖,而且,自從他倒下去再起來之後,他的生命力彷彿貫注在他的影子裡要比他肉身上更多。
他巍巍顫顫的站立了起來,還一搖一晃的向無情與仇烈香逼了近來。
這一次,連一向膽大俏煞的仇烈香,臉色也煞白了起來。
煞,是因為動了狠意。
白,是來自一種動魄的心驚。
她現當然不知道,很多年後,她親生的女兒,因為特殊禁忌的原故,不能喚她為“孃親”而稱她作“奶奶”,在與人動手、施用絕門暗器、催動內力的時候,臉上也一片煞白。
一代名俠還為這個淒寒的豔容,不惜闖劍門,戰唐門,大斗唐家堡,囚蜀中七年才破關而出驚心動魄的武林傳說。
讓人疼惜的煞白。
——就像她運勁時一樣的令人心疼:
崖邊一朵花怒放,令人在驚心中更動容。
——因為難得,所以絕豔。一枝紅豔露凝香,名花傾國兩相歡,借問寒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因為險到了絕處,所以也讓人愛到了絕處。
美在絕崖,因為隨時消亡,豔得沾毒,所以特別強烈。
情到逆境,因為頃刻死生,活得壯烈,所以份外難忘。
無情的臉色也白了。
奇怪的是,兩人一用心力,臉色都白了:也不知是他們膚色分外白皙,還是心血特別少,或是一運勁就如是效應之故——可是,他們不管來歷、師承、武功、使勁的法門卻又完全不同。
現刻三鞭的形容,可謂既恐怖,又詭異,而且古怪,還帶點詼諧。
因為他逼近前來時,身上還倒插著無情的三支背弩“三點盡露”的第一殺著:“朝天三柱香”的箭。
還有仇烈香的飛刀。
更矚目的是,是無情整個“雙飛”輪椅,都附在三鞭道人的身上!
那是因為在輪椅扶手柄上,彈出來的尖刃,正刺入了三鞭的體內,並且深深的嵌了進肉身裡,三鞭甚至沒有把它拔出來,是以,“雙飛”便跟這道人“連”成了一體,成為了一種極詭怪的映象。
也就是說,三鞭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