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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第一名騎士,幾乎把她挑了起來,不過還是著了她的刀。

第二名騎士,挑散了仇烈香的髮髻,但還是中了她的刀。

第三名騎士,一戟格飛了她的刀,但她的刀已發了出去。

那騎士比先前兩個都威猛。

但也更厲害。

更沉著。

看得更準。

出手更穩。

他那一戟,只在震飛仇烈香手中的單刀,要逼她扔出飛刀。

飛刀一出,他一手接住。

他接住了刀。

又舉起了戟。

他大笑,用左手拇食二指一發力,就拗斷了那柄緋色的小刀。

“啪”的一聲,小小的刀,薄而易脆,折斷時帶著小小輕輕脆脆的樂聲才斷開,碎成多片,像一聲刀的嘆息。

那騎士呵呵大笑:“你的刀對我沒有殺傷力”

他正擬一戟把仇烈香和無情對穿而過,串在一起。

就在這時候,他就聽到嘆息聲。

一聲嘆息。

如落葉般。

嘆息的是那神容猥瑣的中年人。

他負著手,看著戰局,似與己無關,又似與人無尤。

然後,發出一聲輕嘆。

那騎士的臉色也變了。

他知道那是個什麼人物:他這樣嘆息,一定是因為自己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失,他正想問自己是什麼錯失的時候,他已遽然發現:自己的錯失是什麼了!

他臉色發紫,眼珠子幾乎突了出來,戟落下,用右手緊握住他的左手。

他的手已發藍。

他嗄聲道:“你……你……你的刀……有毒!?”

仇烈香在月下,緩緩的抬頭。

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張臉。

冷而香,柳絮撲將來,依依動人情,凍成片,梨花拂不開,豔盡了舞榭歌臺,落回到人間。

帶點仇的眼。

心中烈的女子。

可是幽幽散發出香氣。

有她在就一夜豔芳。

想她就像昨夜夢魂。

沒有能形容她容色的筆墨。

她說:“我就是蜀中唐門的女子,你說我的刀會不會沒有毒?你接了便好,還要拗斷它!”

騎士接了她的刀,肉厚皮糙,許或不一定中毒,沾了毒也不一定能攻入內臟。

但他拗斷了刀。

刀易碎。

刀一碎成小片,皆鋒而利,總有割出小血口而不自覺。

只要有一丁點、一絲縫的傷口,毒就能攻入。

中毒者必死。

中毒者死時,滿臉發藍。

第六章 死時滿臉發藍

騎士落下馬來。

歿。

死時滿臉發藍。

騎士已倒了三個。

這些人,已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這些殺手,也一個比一個不好殺;這幾名騎士,更是一個比一個難惹。

第四名騎士衝到。

人未到,他的戟已破空擲了過來!

然後,他的人猝然拔起!

他的人離開了馬鞍。

神駿依然衝向仇烈香。

他凌空猱起,錚地拔出腰刀,腰刀迎風即長,長七尺二寸三分,當頭向仇烈香砍落!

也就是說,這騎士一上來,就一連發動三種攻勢。

以戟擲殺!

一旦刺中,將刺串了仇烈香與無情身軀!

以馬衝敵!

先把敵人聯合的陣營衝散,踏傷踩死,分心散神,再行擊殺!

以刀砍落!

這一擊才是重心,也是重點,更是重擊!

仇烈香身邊還有行動不便的無情,這局面使得這嬌柔的女子和羸弱的男子,絕對承受不了這三下的衝擊,

仇烈香的黑眸裡,也出現了一種奇特的神色。

她緊緊地握住無情的手,口中緊咬著一束落下來的發,使她的臉靨對照得分外白皙。

彷彿為她添上裳衣,彷彿一道迎向晚晴。

彷彿是一種相依為命的告別,一種難分難捨的決絕。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

今古

難全

此事古難全。

但人生總意外。

而且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