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招架,她還能反擊!
“嗖”!又是一刀!
但戟已刺到!
仇烈香的烏髮“噗”的散揚開來,然後像一朵黑瀑似的,流蘇微掩遮在臉上。
月下,她在黑髮縫隙裡的臉,雪玉也似的白。
寒豔。
帶煞。
她抿著嘴。
右頰出現一個小小的酒渦,足以讓任何男人失足其間,迷醉不省。
無情在這時當然沒有看清她的臉,只為那貼近到極點的芳馥而顫悸著,只感覺她握著他的皓腕極細、蒼白惹人憐。
但這隻手腕飛出來的刀,何等悍強、凌厲而令人奪魄、失心震神!
這是怎麼一個女子啊!
她為什麼要這樣護著自己,幾受一戟毀容之苦!
這一戟險些要了仇烈香的命!
但仇烈香手中刀已發了出去!
那騎士要避。
但避不了。
這裡說要避避不了,看似重複,實不,因對無情而言,那是他是不能行,無法閃避。對仇烈香來說,是護無情,不可閃躲。對這騎士,則是這刀太快了,他避無可避:也剛想起要避時刀已命中!
身著了刀!
刀,是不是道?
身著了刀,是不是也得了道?
第五章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如果是,那麼,中刀的道先抵達的所在是:
死亡。
騎士中了刀。
卻沒死。
刀釘入他的胸膛。
他胸膛有護甲。
一層又一層的藤甲,包裹著他的胸膛。
那一刀,釘上了,卻沒能嵌得進去!
那騎士哈哈一笑,抽戟,再刺!
他看見披著發雪豔的一張臉。
他知道他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得到這種女子,所以他不知怎的,見到這女子如此維護一個殘廢的男子,他就好想摧毀了她,毀了他們,彷彿,摧殘了這兩個人,才是他最高興的職責!
所以,他回戟再刺!
可是,他哈哈二聲,只笑出了“哈”,沒有有下一聲“哈”。
也就是說,他只笑出了一聲。
如果“哈哈”是一句話,他只說出了半句話就斷了。
斷了?
是的,斷了。
他的性命已中斷了。
死了。
得意過早,往往是敗得更早。
笑在最後的人,很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是一開始就笑,而是默默耕耘,靜靜努力,最後開花結果,勝利凱旋,他才那麼無人得悉之際,悄悄地、偷偷的、淡淡滴、微微一笑。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騎士猝死,那是因為:
他笑。
而且笑得過早。
他一笑的時候,本來就有點眯的眼睛,那就更小了些,能見度就更加有限了些,不意,就在此際,那把飛刀,一釘不入冑甲,就像長眼睛似的,彈飛起來,不偏不倚,“刷”地飛入騎士口中。
那時,騎士正在笑。
張大了口。
於是,騎士是張大了嘴巴死去的。
刀就在他口中。
第三匹馬也馳到了。
第三個騎士出了手。
出手一戟。
一聽那戟風,一見那戰勢,仇烈香臉色就變了。
她抄刀在手。
地上,本就有許多棄刀。
她隨手抄起了一把。
“璫”的一聲,她橫刀格住一戟。
這一戟她是擋住了。
但刀也脫手飛去。
她虎口發麻。
這一戟之力,震得她神蕩心移。
不過,她另一隻手,也發出了一刀。
飛刀。
刀身如銀,漾起一片月白,但飛行時,刀色帶點緋意。
緋刀。
無論遇上多大的強敵,多強的殺力,她總能還手射出一把飛刀。
可是,很明顯的,仇烈香的情形已愈來愈嚴峻了,比起她隔窗一手三刀三條人命,然後再殺五劍手又以一劍手的身體擋去無情的危運,再破門而至,殺了五名鞭手,但已著了一鞭,到了這三名騎士,已一名比一名不好殺,她也一個一個的對決,而且幾乎殺每一個都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情況甚為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