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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痛苦和冒險。在這種情景之下,毅力,也就是不斷邁步向前進的能力,成為取得成功的關鍵之關鍵。

在世界的最高峰上,身體和心理的極度疲勞和高山缺氧很容易讓某些人放棄。從北坡登上珠穆朗瑪峰,你可能會從7具登山者的遺體上跨過或者從旁邊走過。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向安全邁進的道路上喪失了性命。在零下40度的環境中,失去知覺的身體在6個小時內就會凍成冰坨。多向前邁一步看似沒有任何吸引人之處,然而是否多邁這一步就有可能決定是生存還是死亡。要麼,成為登山者的“指向標”——人們會說跨過那個穿綠靴子的人,從那個舉手的人那裡向左拐;要麼,活著繼續爬山。

在聖福靈;我們向上攀登的動機非常簡單:活下去。如果繼續停留在裸露的巖脊上,很可能因為長時間的飢餓和體溫過低而喪生。而如果想要透過下山的方式逃生,雪崩就會讓我們翻滾下山,傷痕累累,然後把我們活埋。

在攀登聖福靈的第五個早晨,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裝,背上包,開始向上攀登。我們開始順著第三天固定的繩索向上攀登,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攀登到繩索固定的位置。然後我們就向著未知領域爬去。像聖福靈這樣的技術性高峰,惟一能夠向上攀登的方法就是要有一個人領攀。領攀者先用錘子把鋼錐砸入崖縫之中,然後用鐵鎖把繩子固定在鋼錐上,這樣就可以防止他不慎墜落山下。如果他把第一個保護點定在所處位置以上10英尺處,然後一直攀登到第一個保護點以上10英尺的地方,如果此時墜落,那麼他就會在空中下墜20英尺後才被繩子拉住。雖然道理如此,可實際上,一旦發生墜落,下墜的距離將遠遠超過20英尺。

當我們正準備行裝,向未知領域進軍時,濃重的烏雲又開始籠罩山頂,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這時,速度成為我們最關心的問題。我們快速決定採取一種更為冒險的辦法,即將兩根繩子系在一起,結成一根330英尺長的繩子。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發生墜落,那麼領攀者在空中下墜的距離將超過300英尺。由於這種情況極有可能發生,而且後果非常嚴重,輕則骨折重則喪生,因此不能有任何差錯。

我在山坡上領攀,向距我們3000英尺的頂峰山口爬去。在我的頭腦中,通向這個山口的路線很精確。大片大片的積雪附著在山坡上。我試著從一塊積雪向另一塊積雪爬去,希望冰爪和冰鎬的尖頭不會在此打滑。

整個攀登過程相當具有技術性,諸如你要非常小心地轉移身體重量,以免使積雪從光滑的岩石表面脫落。當山坡上的積雪呈泥漿狀時,只有把積雪小心翼翼地弄成一個小小的雪堆,它才不會脫落。屏住呼吸,作好要掉下去的準備。每爬到一塊積雪上,我都異常小心。有時僅僅為了爬幾英寸的距離,你就不得不在凸凹不平的岩石表面上多堆一些積雪,以防止岩石上的雪堆滑落。如果雪堆能禁得住,我就踩上去;如果禁不住,我就時而向上、時而向下、時而平行移動尋找下一個支撐點。有時候,我可以找到一些巖縫,把冰鎬或者冰爪插進去。每爬完一個330英尺的繩長至少需要我90分鐘。爬到繩子的盡頭時,我就扒開山坡上的積雪,尋找一個巖縫把繩子和自己都固定在上面,等待同伴們爬上來。然後我就再向上爬。暴風雪斷斷續續地颳了一整天。有時候,猛烈的暴風雪幾乎把我從山坡上吹了起來。小規模雪崩所揚起來的雪沫不時地打在我身上。有時我可以看見丹和奧斯丁,聽見他們的聲音。而有時候,我感到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處在暴風雪的中心。

令人驚異的是,也正是在我感到最孤獨的時候,我認為自己最強大,最能集中精力關注眼前的目標。我很快卸掉了恐懼所帶來的負擔。如果打算領攀,我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恐懼。老是擔心一旦掉下去就會喪命的做法不會帶來任何效果。只要我不懈地努力,就會取得成功。在這個過程中,我獲得了直接、立即的反饋,這些反饋是積極的、鼓舞人心的。此時,我正處在“漂浮”狀態;這種狀態使我變得更堅強,更明智。

我們在12個小時內爬了十幾個330英尺的繩長。地形發生了改變。所選擇的路線把我們帶到一根懸掛在花崗岩山體上的細冰柱面前。14個小時之前,我們曾吃過一塊巧克力。在這14個小時裡,我們一直沒找到一塊合適的巖脊,大到讓我們停下來歇一會。累得實在爬不動時,要麼只能靠冰爪固定自己,貼在巖壁上歇一會;要麼吊在安全帶之中休息。

那根細冰柱成為我們當天攀登路線中最困難的一部分。非常幸運的是,我在冰柱後的巖壁上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