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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如果我沒有結婚,沒有女兒,也許會選擇別的道路。可是我有了新的親屬。我現在感到,對犯了罪的哥哥喝什麼罪都沒有的妻子女兒,兩邊都去救的想法是不對的。”

“你沒有做錯什麼。作為一個人,只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可是實際上,什麼是正確的,沒有統一的標準。剛才你也說過了。我只想再說一句,你選擇的道路,不是簡單的道路。從某種意義上講,也許比從前更為辛苦。因為沒有了堂堂正正這個旗號。所有的秘密都由你一個人承擔著,假如發生什問題,也只能考你一人來解決。哦,也許有的時候你夫人能幫你一把。”

“我知道,”直貴看著平野的眼睛說,“我打算儘量不給妻子添麻煩,拼命也要守護她們。”

平野點了幾次頭。

“是不是有些恨哥哥呢?”

“那個,”想說恨,可又覺得如果說出口的話,所做的一切都被打破了。直貴微微一笑,“已經斷絕關係了,所以沒有什麼恨不恨的,完全是他人了。”

“是嗎,那樣也好。”平野站了起來,走近直貴。伸出滿是皺紋的右手,“對我來說也學到了不少東西,認識你以後,謝謝了。”

直貴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可想不出合適的語言,沉默著握了握社長消瘦的右手。

(8)

寺尾祐輔來電話,是在酷暑稍微有所緩和的九月中旬。聽到電話裡的聲音,直貴沒有馬上聽出來是他。也許是好久沒聽過他聲音的緣故,但也覺得他的聲音比以前更加低沉了。

大概因為平常唱歌的緣故,說話的時候總想讓嗓子休息一下,只是用嘴皮子嘰嘰咕咕地說。歲數不小了,總是這麼說話,讓人覺得不像個正經男人。寺尾把穿著黑色皮褲的雙腿盤在一起,笑著說。

在池袋車站旁的咖啡店裡,兩人面對面坐著,因為寺尾在電話中說想見個面。直貴現在在這附近的電器店裡上班,工作要到晚上八點才結束,下午三點起有一小時休息時間,就利用這段時間,和老朋友見了面。

“調動工作再加上搬家,很辛苦啊!”寺尾說。

“嗯。”直貴點著頭。搬家的事只通知了極為有限的幾個人。跟寺尾聯絡不多,可每年還是來賀年片,所以把他加入到通知的名單中。

“樂隊的事怎麼樣了?是不是很順利啊!”直貴問。

“還在拼搏著。幾乎沒有上過電視什麼的,你應該知道。唱片公司那邊也許也已經失去信心了。現在打算不管怎樣先出下一張CD,可具體的事還沒有落實,不知道今後會怎麼樣。”

還是這樣啊,直貴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想著。音樂節目經常看,還經常看專業的雜誌。當然,是因為在意寺尾他們的情況。可已經想不起來最後一次看到“宇宙光”樂隊的名稱是在什麼時候了。

“最近父母經常抱怨,說差不多就得了,該乾點正經事了。在父母看來,我們現在不是在做正經事。”寺尾苦笑著。

“其他成員怎麼樣呢?還都堅持著?”

“不管怎樣,到目前為止。”寺尾一瞬間目光垂了下去。

“到目前為止?”

“幸田你還記得吧,他說不想幹了。”

直貴吃驚地看著寺尾,“為什麼呢?”

“自己要是不想幹,硬要他留下來也不行。如果他走了,敦志和健一大概也會動搖。”寺尾笑著嘆了口氣,“已經是風前之燭了。”

聽到這些,直貴低下頭。要是那時自己也一起幹的話會怎麼樣呢?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掠過。他不覺得會取得成功,大概音樂的世界更為嚴酷。繼續一起幹的話,會和現在的寺尾有一樣的想法。雖然理由不那麼合理,脫身出來的做法也許還是正確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你怎麼樣了呢?是叫實紀吧,在電話裡聽到過一點她的聲音。好像是很愉快的氣氛。”

“唉,還可以吧。工資不高,儘讓老婆受苦了。”

“由實子的話不要緊吧。”寺尾點點頭,直起腰來看著直貴,“哥哥怎麼樣?還跟過去一樣聯絡吧?”

“跟我哥哥,”直貴頓了一下說,“斷絕關係了,現在沒有什麼聯絡,住處也沒有告訴他。”

“是嗎……”寺尾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公司裡的人誰也不知道我哥哥的事情。住處周圍的人和實紀去的幼兒園的人也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我們是搶劫殺人犯的親屬。所以才能平安無事地生活。搬到這兒以後,實紀也變得開朗了。”

“我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