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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克萊斯勒人”
一架灣流五型飛機越過加拿大飛入美國境內,從5萬英尺高空緩緩下落,底特律城內的點點燈光已經清晰可見。飛機於7月28日起飛,一路橫跨大西洋,機上的乘客則沉醉在飛機為他們提供的香檳之中。然而他們的慶祝活動才剛剛開始。當這架豪華商務包機逐漸飛近奧克蘭縣國際機場時,一幅熟悉的畫面映入了眾人眼簾—在不遠處的奧本山上,克萊斯勒總部大樓頂端的五角星商標圖案在黑夜中閃閃發亮。在經歷了漫長而又激動人心的一天之後,迪特爾齊澤和他的團隊終於快到家了。
當天上午早些時候,齊澤走進了位於德國斯圖加特市的董事會會議室。這是一場氣氛嚴肅的會議。齊澤是國際汽車巨頭戴姆勒–克萊斯勒旗下克萊斯勒集團的美國分部高管。離開董事會時,他已經成為整個公司的執行長。這個訊息對於這家剛剛成立不久、充滿動盪的合資企業而言,足夠轟動。戴姆勒–克萊斯勒是7年前戴姆勒–賓士併購克萊斯勒後組成的新公司。監事會這次居然做出了令人詫異且完全出人意料的決定,讓齊澤替代于爾根施倫普出任執行長,而後者正是1998年德國豪華轎車生產商梅賽德斯–賓士與底特律三巨頭中最弱小的克萊斯勒合併的幕後推手。
董事會此舉充滿了象徵意義。齊澤是個不折不扣的德國人,他在賓士有過備受尊敬的工作經歷。但是從2000年開始,他便成了克萊斯勒的救世主—在這家公司虧損嚴重的情況下力挽狂瀾,最終扭虧為盈。讓他擔任戴姆勒–克萊斯勒的最高領導人彷彿是在證明並最終見證這兩家公司跌宕起伏的聯姻。戴姆勒–賓士是德國工業的驕傲,而克萊斯勒則是一家專注於生產小型貨車、吉普車以及大功率中型汽車的美國企業。
陪伴齊澤一同前往斯圖加特的4位克萊斯勒高管早在幾天前就得知了這個訊息,但他們依舊無法排除董事會任命施倫普的接班人埃克哈德柯德斯出任執行長的可能。當齊澤滿面春風地從會議室裡走出來時,克萊斯勒的高管們欣喜若狂。“迪特爾成功了,”克萊斯勒的首席通訊官傑森瓦因斯說,“我們興奮極了。”
董事會會議結束後,齊澤和他的高管們馬上登上了灣流包機,在豪華機艙中坐了下來。他們開了一瓶又一瓶法國香檳慶祝齊澤的勝利,酒瓶上的軟木塞到處亂飛。他們如英雄凱旋一般飛回奧本山,迎接他們的還有一場盛大慶典。大家興高采烈的原因不僅是齊澤將於明年1月1日起出任戴姆勒–克萊斯勒的執行長,還有他在克萊斯勒的接班人也在這架飛機上,這個人就是湯姆拉索達—一位在加拿大出生的製造業專家,他曾在通用汽車工作過很長一段時間,5年前加盟克萊斯勒。
第15節;
第二天,上百名員工彙集到克萊斯勒技術中心巨大的禮堂裡,準備聽取訊息的正式宣佈。齊澤剛剛走到話筒邊,人群中便迸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齊澤感謝了大家的支援,並表示自己回到德國以後,一定會想念大家。“我現在是,以後也永遠都是一個克萊斯勒人。”他說。當天下午,他向克萊斯勒的83000名員工發了一封郵件,鼓勵大家緊密地團結在以拉索達為核心的領導周圍。“我們共同組成了一個強大的團隊,”他在郵件中寫道,“我對大家的未來充滿信心。”
此言不假,他的確對這些員工充滿了信心。但是在他看來,克萊斯勒的未來反而開始顯得有些難以捉摸了。
***
裡克瓦格納和比爾福特都是各自公司內部培養出來的領導者,而齊澤對底特律而言,是個徹頭徹尾的外來人。他個子很高,禿頂,戴著一副窄框眼鏡,嘴唇上還特意蓄了一縷濃密的鬍鬚,言語中夾雜著濃厚而刻板的德國口音。他才思敏捷,平易近人。齊澤剛從德國過來時,克萊斯勒計程車氣正處在最低谷。施倫普從來都不相信奧本山的員工。而當地的員工則認為德國人是以對等合併的幌子做掩護,公然收購了自己的公司。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齊澤溫文爾雅的性格最終化解了大家對這個德國人的敵意。
其他被指派到克萊斯勒工作的賓士的高管都以極度傲慢的態度看待這裡生產的大眾化的汽車以及藍領階層用的卡車。但是齊澤卻十分隨和,他準備大幹一場。“我早就聽說過這裡了。”他說,“但是我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在第三方機構對車輛品質及可靠性的調研中,克萊斯勒經常墊底,而齊澤對待這一短板簡直是怒不可遏。“我們的質量真夠垃圾!”他在一次內部產品總結會議上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