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延信固執地道:“鎮北侯府,從不欠人。”
江舟笑道:“隨你吧。”
“你剛才不是有話要說嗎?”
韓延信聞言,朝四周掃了眼,面現猶豫之色。
江舟道:“你放心說便是,沒有人能窺探此處。”
以他此時的道行,倒是有資格說這話。
玉京城中,不是沒有人能瞞過他的耳目。
至少他就自知,若是帝芒想要窺探,自己就不可能避得過。
不過,他總覺得這老皇帝什麼都知道,不過是人前裝傻罷了,根本沒有必要去避他。
韓延信也不知道是對江舟有信心,還是豁出去了,遲疑了片刻,便道:“長樂……真的被你殺了?我的意思是……你確定她真的死了?”
江舟念頭微轉,對他知道自己殺了長樂之事也沒有意外,只是卻不會就這麼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只是笑了笑,並未回應。
韓延信也不追問,似乎已經知道答案。
說道:“她若真是死了,陛下定然已經知曉。”
江舟不解道:“什麼意思?”
韓延信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之意,似乎並不想說此事,卻還是開口道:“你可知道,長樂為何如此得寵?”
沒等江舟說話,便繼續說了下去:“當年,她與外臣私通,第一次暴露,被御史參奏,陛下並沒有責罰於她,”
“反而暗裡使人於各地賞了她幾十個俊美男子,讓她名正言順地收受面首,不僅如此,長樂還看上了當時的禮典都御史禇淵,那可是一位大儒,而且是天下間最年輕的大儒,負天下重望,有大好的前程,”
韓延信露出幾分譏諷:“可惜,如此人物,只因被長樂看上,便被陛下‘賞’給了她,不得不去棲鳳宮,伺候了她十天,整整十天!”
“若非禇淵還有羞恥之心,實在不堪忍受,以自殺相脅,方得脫身。”
“原來當年禇淵正當壯年,又身居高位,卻突然辭官離京,是因為這個!”燕小五在旁邊露出驚訝。
顯然他也並不知此事。
他一臉八卦地說道:“難不成,其實長樂公主並不是陛下親生?”
若是親生,這也太荒唐了。
“親生自然是親生。”
韓延信說了一句便沒有理他,朝江舟看來:“但天下間,可有父親會如此‘寵愛’自己的親生女兒?”
江舟道:“倒是奇怪,不過,你又為何與我說這些?”
韓延通道:“因為長樂本就註定要被他‘吃’掉,到底是父女一場,他自然要在‘吃’掉她之前,滿足她的一切心願,無論她做什麼,都不會受到責罰,”
“誰又會去責罰一個註定要被‘吃’掉的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