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動心。
這件事,是真是假其實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兩點,長樂公主是否真的有孕?她又是否真的有意下嫁天波侯?
只要這兩點是真,那操作的餘地就大了。
長樂公主腹中的就算不是那天波侯的種,也得是!
當下就有人喜道:“殿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若是如此,那天波侯與我等未必沒有緩和餘地。”
眾人不必再聽下去,也知道那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外乎是利用長樂公主的“不堪”名聲。
只要使些手段,令鍾馗成為長樂公主的裙下之臣,那位天波侯就不僅是丟些臉面而已。
恐怕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不論這其中有什麼曲折、隱情,都由不得他。
只要坐實長樂公主腹中的胎兒是他的,這事就沒得洗。
而據眾人所知,長樂公主的德性,想要令鍾馗成為其入幕之賓,不是什麼難事。
以他們的手段,太過簡單了。
不過,這等下作卑劣之事,殿上眾臣大都心中鄙夷,不屑為之。
反倒是由此看到了與那位天波和緩和關係,甚至是再次拉攏他的希望。
即便不成,以他們的手段,要離間其與李東陽的關係,也不是難事。
秦王聞言,卻是淡淡道:“是嗎?怎的在諸卿看來,本王就非要去巴結討好那小子嗎?”
眾臣聞言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便知道這位爺的毛病又犯了。
當下便想要勸諫,便秦王卻是看出眾人之意,直接揮手道:“本王乏了,此事日後再論,今日便這般吧。”
杜畿想要再勸,卻被一老臣拉住,搖了搖頭。
無奈之下,眾臣只好先行離去。
“你留下。”
眾人離去時,那提議之人卻被秦王留了下來。
眾臣見狀,心下更是擔憂,此時卻也不好再多說。
除了那人歡欣大喜留了下來,其餘人都陸續退了出去。
也再無人知曉,秦王將此人丟在青宮,都說了些什麼。
……
地仙洞天。
一劍覆王城,那尊一氣化三清而出的元神也功成身退。
江舟本體也從丹室中走了出來。
此時正與張文錦對面而坐,談玄論道。
也順勢將自己近來所得梳理在與張文錦的相互印證中,消化了一番。
張文錦此時的道行未必能及得上他,但到底是活了幾千年的老牌地位,對他頗有助益。
開闢天闕、十萬裡鎖劍、王城一劍,這些都是他匆匆而為,雖是驚世駭俗,終究是淺薄了些,正該好好沉澱沉澱。
這一趟,除了救出李東陽,並將一氣化三清、鎖劍訣與那第三劍化用於實戰,印證了一番,令他積累更深外,卻還有些許收穫。
便是那鬼方王師摩格喀拉為鬼方氣運乞命,曾說過的話。
古仙之秘。
雖然最終讓這摩格喀拉跑了,有些可惜,也沒有得到他所說的秘密。
畢竟是一品至聖,而且並不是一般的至聖,此人幾乎已經達到紅塵三仙一流。
他縱然十萬裡鎖劍,想殺他,也是不能。
能逼得他棄了肉身,已經難能可貴。
不過,摩格喀拉雖然沒有說出來,卻已經暴露了一些。
就是曾意圖用來困住他的那方蒼青色的遠古莽荒世界。
那個地方,恐怕不是什麼單純的幻境。
也許張文錦能告訴他些什麼。
正要論及之時,江舟卻是忽然心頭一動,眉頭便微皺了起來。
抬起手掌,以指虛劃。
張文錦很快便感受到其掌上週流的天機,心下一驚,知道這是極為高妙的測算天機之術,也不去打擾。
過了一會兒,江舟看著掌顯露的天機之象,卻是怔住了。
鍾馗?
不由喃喃道:“該不會還真有人這麼想不開吧?”
“江兄,何事笑得這般開懷?”
對面,張文錦看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下的江舟,有些發毛。
這笑得也太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