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恰克回答,睜大眼睛盯著泰迪胸前的那張紙。
“那代表了‘我’,”考利說,“她的名字。現在我明白了。但‘他們’是誰呢?”
“她的姓氏,”泰迪答道,“是他們的。”
“誰的?”
“她丈夫的家族以及他們的祖輩,不是她的家族,不是她原來的姓。也有可能代表了她的孩子。無論哪一種情況,原因都無關緊要。反正這是她的姓。索蘭多。把字母拆開,把它們對應的數字相加,嗯,準沒錯,結果就等於八十。”
考利的身子從床邊挪開。他和恰克兩人都站在泰迪面前,看向覆蓋在他胸前的那份密碼。
片刻後,恰克抬起頭來望著泰迪,“你是誰——難道是愛因斯坦?”
“你以前破譯過密碼嗎,執法官?”考利問,目光仍停留在紙上,“在戰爭期間?”
“沒有。”
“那你怎麼能……”恰克問。
泰迪的雙臂舉得發酸,於是把紙放到床上。
“不知道。我做過很多填字遊戲。我喜歡解謎。”他聳聳肩膀。
考利說:“但你在國外的時候曾在陸軍情報局工作,對不對?”
泰迪搖頭,“不過是正規軍罷了。倒是你,大夫,你過去在戰略情報局。”
考利答道:“不,我只做過一些顧問工作。”
“什麼型別的顧問?”
考利又露出他那蜻蜓點水式的笑容,幾乎在出現的瞬間便消失無蹤。“絕對不能提的那種。”
“但這份密碼,”泰迪說,“它相當簡單。”
“簡單?”恰克說,“你剛剛解釋過,我想得頭到現在還疼呢。”
“但對你來說呢,大夫?”
考利聳聳肩,“我能說什麼呢,執法官?我可沒做過密碼破解員。”他垂下頭,摩挲著下巴,又把注意力轉向密碼。 txt小說上傳分享
隔離島 7(3)
恰克望著泰迪,眼中充滿問號。
考利說:“這樣我們弄明白了——唔,執法官,是你弄明白的——四十七和八十的含義。我們也搞清楚了所有的線索都是對數字十三的置換。那麼‘三’呢?”
“同樣,”泰迪說,“要麼是指我們,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就是未卜先知了。”
“不太可能。”
“要麼就是指她的孩子。”
“我更相信這個。”
“把雷切爾加上三……”
“然後就得出下一行,”考利說,“我們是四。”
“那麼誰是六十七?”
考利看著他,“你不會是明知故問吧?”
泰迪搖搖頭。
考利的手指沿著紙張右側向下劃去。“這些數字中沒有加起來等於六十七的吧?”
“沒有。”
考利把一隻手放在頭頂,挺直身子。“你沒有什麼推測嗎?”
泰迪說:“我破譯不了的就是這一處。無論它指的是什麼,反正都是我不熟悉的,因此我想它可能指的是這個島上的事物。你呢,大夫?”
“我,怎麼講?”
“有什麼推測嗎?”
“沒有,我原本在第一行就卡住了。”
“是啊,你說過,太累了什麼的。”
“非常累,執法官。”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緊緊盯住泰迪的臉,隨後又投向窗戶,看著雨水奔流而下,厚厚的雨簾將遠處的景色阻隔在外。“昨晚你說你打算離開。”
“坐第一班渡輪走。”泰迪撒了個謊。
“今天已經沒有船了。我很確定。”
“那就明天,或者後天,”泰迪說,“你仍然認為她在這裡,在這個小島上?”
“不,”考利答道,“我不這麼想。”
“那她在哪裡?”
他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執法官。這不是我擅長的。”
泰迪和恰克站在醫院外面的雨棚下面。目之所及,一片片如火車車廂那麼大的雨簾傾瀉而下。
“你認為他知道六十七代表了什麼?”恰克問。
“是的。”
“你認為他在你之前就破譯了密碼?”
“我想他在戰略情報局工作過。他在那個部門肯定學到了一兩手。”
恰克擦擦臉,朝路面彈了彈手指。“他們這裡有幾個病人?”
“數量很少。”泰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