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你們?”他見春蘭走了,便隨嘴問道。
老婆隨嘴應付了他一下:“女人之間的事,你管什麼?”說老實話,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老公會瞞著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就更不用說是與綁自己那小弟兄有什麼牽連了。她覺得問都不用問,反正光明正大,問心無愧。就這樣,捶完了背,吃晚飯了。
一大家子人在吃晚飯。缺了二太太。俞北海查點她去哪兒了,有人說去打牌,還沒有回來,俞北海很不高興的冷笑了一下說:“沒心沒肺!”
在桌上,聽老爸說,三姨娘也吃了一口。大小姐嘴撇了撇。武誠玉開口了:“爸,你要不要弄點酒?反正,事情已經出了。雖然到目前還沒有什麼訊息,但是,我估計小和平應當不會有多大的事兒……”
武誠玉這一番話雖然多半是安慰,但倒也是他的心裡話。如果擱在平時,以俞北海的閱歷,就能夠理解女婿的這一番好心了。可是,這一天多來,他的眼前差不多動不動就出現小和平那可愛的面龐。他哪裡還會有心腸吃什麼酒?這會兒,聽到女婿這個時候勸他喝酒,他簡直要發脾氣。但是,他還只是淡淡一笑,說“喝得下嗎?只要你是個人——”
他這麼淡淡一笑時,還朝女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當然,是很快的那麼一瞥。武誠玉只顧埋頭吃菜,心想也是哩,這個時候是個人怎麼吃得下酒呢?然而,一旁的俞安平多心了,她想,老爺子急糊塗了吧,怎麼聽那個狗奴才瞎嚼了幾句,竟然就真的當成會事兒了,就真的懷疑起自己的女婿來了?不過,她的臉雖然更加陰沉下來,還是沒有插話。因為她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就在這一天之間似乎明顯的老了不少。
也許是突然想到小臭子下午向他奏的本,也許是看見武誠玉在那兒埋頭吃菜,心好象有點虛,俞北海又開口了,不過,這回是朝自己的女兒開口的。他說:“安平吶,回頭把鐵鐵抱到我那兒去——”
俞安平有些奇怪,問:“爸,怎麼啦?”
“這次,那孩子滿月,人家送了不少禮物,其中,長命鎖就有好幾個。讓鐵鐵去挑一個。”俞北海心平氣和的說。
他的女兒俞大小姐可一點兒也不心平氣和。她心想,要等的終於來了。不過,她可一點也不在乎,因為心裡亮堂著呢。當然,這是在對自己的父親,所以,她還是儘量保持著平靜,只是眉毛抖了抖道:“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和平的禮品再多,那是和平的。幹嗎咱們鐵鐵要拿他小舅舅的東西?”
“我要嘛!”武鐵嚷起來了。
“喊什麼?小心回家我打你的屁股!你窮瘋啦?”俞安平嗓門一下子高了八度。
“安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小舅哪兒用得了那麼多…再說,還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如果俞北海僅僅就到這兒為止,那也就沒有問題了。可是,他偏偏繼續說道:“我也老了,將來這個家說不定就要靠你們和武鐵了。”
這一下,到底把俞大小姐的火藥捻子點著了。只見她柳葉眉唰的一豎,大聲說:“爸,你要說什麼就說什麼是了,何必拐彎抹角?你是不是認為你那心肝寶貝被綁架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她說著說著就把手中的碗砰的往桌上一摔。
在家務事兒上總是缺副心眼兒的武誠玉雖然也感到老爺子今天晚上講話有點奇怪,但覺得還不算怎麼啦。安平這是吃錯了哪副藥了?他此刻就坐在這個桌上,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於是他便皺起眉毛大聲的責怪起妻子道:“安平,你怎麼能和爸爸這樣說話?快向爸爸道歉!爸,你消消氣——”
俞北海這會兒倒真是疑人偷斧了,他本來也只是投石問路,現在看他的女兒和姑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他越發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如果有問題,那八成是武誠玉這小子使的壞。他今兒個倒要看看下面還有什麼戲。於是,他故意火上澆油,不慌不忙的說:“道什麼歉?我……老了……不是從前的那個爸爸了……”
“就是,你就不是我從前的那個爸爸了!”俞安平滿臉通紅的站起來,聲音大得把周圍的僕人們都引來了,他們站在門前,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被老管家給轟走了。心裡有鬼的小臭子看到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嚇得躲得遠遠的。
“你說說,我到底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們了?”俞北海嘿嘿一笑,話中有話。
“那你為什麼聽信小人的言語懷疑我們家誠玉?”
“你……你偷聽我了?……”
“身正何怕影子歪?”俞安平有些口不擇言了。武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