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土匪所為……”
“說。”
“事發後,梅花發現三姨娘的房門其實已經被人撬開了。也就是說,賊人守侯在那兒已久,可以說是守株待兔……”他也許是覺得自己這個成語用詞不當,不太好意思的打量了泰山大人一眼。
“你是說他們守侯已久?莫非房間裡東西什麼也沒有丟?”俞北海敏銳的察覺出什麼。
“是的。三姨娘的金銀首飾一樣沒有少,包括這個月發給的開銷三十塊大洋,也沒有動。”
“好,你辛苦了。讓我再想想。”俞北海點點頭,對女婿一頷首。
武誠玉走了,俞北海在書房裡徘徊著………
一會兒,他用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外”字,思索片刻,又寫了一個“內”字。有人敲門,他立即把寫著兩個字的紙張摺好,揣進口袋。然後道:“哪一位?”
“我——”一個比較熟悉的女人的聲音。他一聽十分驚訝,馬上道:“請進。說著親自上前開門。
進來的是包燕花。她淡淡一笑道:“怎麼好一點了吧?”
俞北海表情複雜的點點頭,他真誠的表示感謝道:“昨天晚上多虧了你。這麼多年來,你對我……我們一家子……”
隱隱之中,包燕花的眼窩有些潮溼……
尷尬中,倆人一時無語……俞北海眼前不停的閃現著多年來自己和這個被稱著包神醫的女人的交往……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那個他一生中永遠也難以忘懷的日子。那天
也是這種陰沉沉的冬天,他家裡接連不斷出了一些大事:先是他的二姨娘不明不白的就吊死了。緊接著他的父親——人稱俞百萬離開人世。當夜,他的……三姨娘又撒手而去。在這一連串的沉重打擊下,他,風流儻蕩的日本留學生幾乎瘦成了一副骨頭架子,他的母親——一個沉默寡言的小腳老太太急得一夜之間頭髮都快要白了。就在這時候,包燕花忽然再次出現了,當時的她是那樣的年輕漂亮,揹著一個新式的藥箱。在她的精心治療下,他才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他到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當親眼看到他重新站起來生氣勃勃的舞劍時,站在櫻花叢中的她眼神是那樣的特別。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她突然不見了。就這樣,他和她終於失之交臂。又過了七八年,簡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她又一下子出現了,而且在鎮上開了一個診所。當然,身邊多了一個女孩。開始,他以為,她一定是成家了。否則,哪兒來的孩子?漸漸的他聽說了,她還是孤身一人,那個叫華麗琴的女孩是她抱養的。他只覺得心裡一陣不安……… 。 想看書來
“我們一起去看看三太太吧。”
“我們一起去看看三太太吧。”雖然這書房外面就有僕人在守侯著,但也許是覺得在這不平常的深夜,孤男寡女在一起終究是不太自然,包燕花首先打破了沉默。
“好”,眼下,三太太那兒也確實是他最操心的地方。女士優先,他請包燕花先走。出了門,兩個人就有意拉開了距離。包燕花輕聲道:“索圖娜也是一個苦命人,為了這個孩子,她的中藥吃了起碼有一兩麻袋……”
一提到孩子,他的那個命根子,就宛如是誰在他正流血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似的,他一聲不吭,臉重新變得陰森森的。
索圖娜的眼睛早已哭成水蜜桃一樣,本來正躺在那兒嗚咽著,看到他們進了門,她一子就從床上撲到男人的懷抱裡,瑟瑟發抖,放聲大哭:“和平啊……我的孩子……你可要去救我的孩子……”
俞北海的眼裡也少有的出現了一星晶瑩的淚光……
東方漸漸發白了。在燭火通明的客廳裡,俞北海緊急召集武誠玉和僕人、家丁們議事。他家的一些親戚也在場。他吩咐說:“誠玉,你講吧。”
武誠玉說:“在這兒的所有的人吃過早飯後,馬上分成四個組,一路進山,一路去城,一路上街,一路下鄉。千方百計透過各種關係找到有關小少爺的下落。誰發現了線索,老爺重重有賞。”他繼續部署著。最後,他低下頭問俞北海道:“老爺,你是不是再交代一下?”
俞北海點點頭,站起來卻一言不發,只是朝大家夥兒,行了個90度的大禮。
“老爺,老爺——”平常深受俞家恩惠的這些僕人、家丁們一下子深深的被感動了,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淌下眼淚,同時七嘴八舌的高聲喊道:“老爺,姑爺,你們放心,就是拼上我們的命,也要把小少爺救回來——”
人們紛紛的走了。武誠玉正要走,被俞北海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