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老爺子不知道聽信了什麼人的讒言,懷疑起自己了。可是,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分辨了,只是想不讓女人再鬧下去。因此,他連忙就少有的大聲喝道:“安平,你不要胡說了!走,咱們回房去。”
回不去了。說話間,老爺子已經同樣的將手中的碗狠狠的往桌上一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他的三女兒愛平、四女兒盼平頓時嚇得哭起來
他的三女兒愛平、四女兒盼平頓時嚇得哭起來。武鐵到底是小男子漢,一點兒眼淚也沒有流,他衝上去,站在象要打架的媽媽和外公之間,只是不知道應當幫誰。
“我沒有胡說。”俞安平豁出去了,這位俞家大小姐除了爭強好勝外,天生的性格——寧折不彎。她不知道突然間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勁,一下子把拖住她的男人推了個斤斗,對著她的爸爸,橫著眼睛說:“你手摸胸口想一想,你是不是我們從前那個爹?小時候,你多疼我們?你多愛媽媽?可是,就因為要個兒子——俞家傳宗接代的兒子,你娶了二房、三房,你氣瘋了我媽。你只要能夠生兒子的狐狸精,哪怕是洋狐狸精……”
“啪、啪——”她白嫩的臉頰上留下了兩道槓,而揍她的人,她的爸爸手捂著心口象一座山一樣倒下去了。
驚呼聲、腳步聲、哭喊聲一時間亂成一片。包括一直躺在房裡的大太太也在丫鬟的攙扶下,病病歪歪的下了床。三太太索圖娜聽說後象瘋了一樣,從她那小院裡奔過來,撲到老爺的身邊。大小姐嚇傻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眼淚汪汪的流。
武誠玉倒是沒有亂了陣腳,他抱著老爺子,讓人迅速的取來了那救命膠囊,掐著老爺子的人中。藥喂下去了。懷中的老爺子動了動,他這才抹抹小河似的汗水……
本來剛剛打排散場的二太太肖翠鈴回家後,正準備象老鼠一樣偷偷溜回房裡,湊巧遇上這一幕,便也在一旁哭天搶地的。
俞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在門房裡值下半夜班的小臭子,正在那兒打盹,天剛矇矇亮,一陣冷風撲面,他打了個寒噤,伸了伸懶腰,忽然聽到外面似乎有動靜,大狼狗也汪汪的叫起來,他立即抓起槍,大聲喝道:“誰?”
等到他和另外一個叫大河馬的家丁開門追出去時,已經了無蹤影。不過,小臭子,還是立了一功,因為他發現朱漆大門上飛來一鏢。鏢扎得不淺,下面還附了一張紙條。他小心翼翼的把鏢一拔,便象捧了一個寶貝似的往老爺住的正房那兒直奔。大河馬跟在後面問:“小臭子,那是什麼?”
小臭子在俞府大大小小的僕人、家丁裡,也屬於一個肩膀上跑馬、石灰爐裡翻眼睛的角色
小臭子在俞府大大小小的僕人、家丁裡,也屬於一個肩膀上跑馬、石灰爐裡翻眼睛的角色。這會兒,他本來正玩命似的向老爺的臥室那邊跑。他要去報信。他雖然沒有看,但是,他知道此刻握在手裡的玩意兒一定與小少爺有關,而在大院子裡最關心小少爺安危的莫過於老爺和三太太了,他當然要往那邊奔。可是,他走著走著,突然轉了彎。他覺得應當先到一個人那兒去。這個人當然不是三太太了。在這個家裡,三太太太文靜,又是一個外國人,連個說話的親戚也沒有,所以,雖然老爺寵她,那到底還只是一隻花瓶。這屋裡真正厲害的主兒還是大小姐。昨天,他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在老爺那兒打了姑爺的小報告,惹下了那麼大的麻煩,不知道大小姐和姑爺今後會怎麼給自己小鞋穿呢?這會兒,得了這麼個寶貝,他當然要到那邊去邀功了。即使是沒有功,起碼可以抵過。這樣,他就轉舵了。他當然沒有看裡面寫著什麼,因為斗大的字他也識不了一擔。
武誠玉倆口子也差不多一夜沒有睡好。先是把老爺子基本安頓下來,然後,武誠玉到底還是不放心,著人去把包神醫再請來。正好去的人在半路上遇到了包燕花母女。包燕花一路小跑,過來用聽診器聽聽,還拿了小鎮上人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新式武器——叫什麼血壓器的,為病人量了一量,對大小姐和姑爺說:“讓他靜養,到下半夜服一期湯藥。明天服兩期。慢慢的就要復元了。”說畢,她又到三太太那兒看了看。
武誠玉和哭紅了眼的俞安平謝過包燕花母女,送她們出了門。同時派人跟著去拿藥。回來後,夫妻倆又在老爺子房間裡坐了差不多大半夜。俞北海正好甦醒過來,看到心愛的大女兒正坐在他床頭淌眼淚,女婿也立在一旁正忙著在煤炭爐上熬中藥呢,到底是骨肉情深,他慢慢的伸出那青筋突突的手撫了撫女兒的肩頭。大小姐頓時哇的一下又哭起來,她大概是忽然想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