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安波咬著她的藍梅口香糖。“因為是我把它從郵筒裡取出來的。還能有什麼為什麼?”
儘管我相信安波的話,但我還是憎恨別人動我的信件,因為我總覺得這好像是在調查我的隱私。我從她的手裡接過了郵件,故意疏忽了向她致謝。
“你是歡迎我這樣做的,”儘管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但還是這樣說道。
我開啟那封郵件——一張電話帳單,一個魔咒目錄冊,這個月的那期《悲劇人》雜誌和一封信。信被封在一個商業用的信封裡,沒有回覆的地址。信封中間只列印著我的名字和學校的地址。
我的手指開始顫抖。我把信翻過來,壓了壓封口處的折線。這時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一種不良的顫動轉移到我的手掌上,好像有人把冰塊放在了我的面板上,就像靜電一樣。我試圖往下吞嚥,但我的嘴裡好像充滿了麵糊,不能呼吸,而且感覺要嘔吐。那封信從我的指尖滑落。
“斯特西——”安波伸出手來扶我。“那是什麼?”
安波想要從地上拾起那封信。
“不!”我大喊道。
“為什麼?”她問道。“那是什麼?”
但我不能說出,也不想承認我所感覺到的。
我從我的床邊拿過那個盛著曬乾了的薰衣草花的碗,用指尖把那些小球壓碎。我呼吸著小球散發出的芳香,儘量喚起自己內心的力量。
安波走到我的床邊,坐下來,這促使卓爾也走到我旁邊。
“一切會好起來的,”卓爾說,一邊把我的頭髮攏到我的腦後。
但我並不能如此確信。
隨著那股薰衣草花的芳香,再加上她們倆的友好的接近,我逐漸恢復過來,做了個深呼吸,正常地吞嚥了一下,從地上揀起了那封信。我用雙手握著那封信,目光盯在我的名字上面,相對於信封紙的乳脂色的白,我的名字是那樣的黑。
我把手指滑到信封封口的下端,撕開了它。
“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安波問。
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到信封裡,抽出那封信。當我開啟它時,卓爾異常緊張地緊握著我的肩膀。
你將遵守你的諾言嗎?
安波大聲地讀出了信紙上的字。“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諾言?”
我搖了搖頭,因為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噩夢裡也曾有人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