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因為我是調派到這裡工作的,來了不到三年時間,這些事都是平日裡聽那些在這裡幹了二十多年的老職工們扯起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事,不過聽上去倒不像有假。”
“還是讓我來說吧”,王寶剛突然打斷了張軍的話,僵直地站了很久的身子緩緩地坐向一張椅子上,看著我和高松兩人,先來了聲長長的嘆氣,然後若有所思地開始回憶,“解放前的事,確實有這個傳聞,但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就沒有人知曉了。不過,關於造職工宿舍的事的來龍去脈,我倒是清楚。不過,這說來話長了。第一天破土動工的時候,就出現了一些異狀,剛往下打了一個樁,就有人發現,在打下的樁周圍,不知為何隱隱有血滲出。當時就有人說,一定是撞鬼了,這地方不能開樁建樓。為了這事,上面特意請專家來檢視,最後說這是地質結構的問題,至於滲血,一定是有殘餘的階級敵人故意裝神弄鬼,以破壞社會主義的*建設。這個結論一出,誰也不敢再多話,怕一不留神給當作居心不軌之徒拉出去批鬥。可是真要繼續打那個樁,誰也沒那個膽,於是這建樓的事就給不溫不火地拖著。後來,園裡的領導們一看大家都消極怠工也不是個事,最後為了安頓人心,於是不知從哪請了個風水師傅,做了三天的道場後,這施工才被繼續了下去,不過倒也奇怪,後來再打樁,倒也沒有再發生怪事,直到這五層的宿舍樓建完,第一批職工住進去。”
我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塊不起眼的地,竟然還有那麼複雜的故事在內,又非常好奇地想知道,這樓造完後到底還發生了什麼離奇的事。可是,王寶剛並沒有一口氣說完它,而是半途停下來問了高松一句,“高先生,我想問一下,鬼和煞到底有什麼區別?”
這個問題倒是正入我下懷,我也很想知道,於是轉眼望向高松,聽他解釋道,“未能超生者,為鬼。一般都是些心懷怨氣、不願轉入輪迴而強留在世者。鬼是沒有多大能力的,他們有的只是一種怨氣,通常以其死前的慘狀來恐嚇他們怨恨的物件。而煞則不同,他們是極個別怨氣極重的鬼,在一定的天時地利下厲化而成的。他們的怨氣長期被鎖定在一個寒溼之處,由此自發地產生某種能力,最後成為一個煞。這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分在於,鬼雖可怖卻沒有真正的傷人之能力,他們只能在無月的夜裡出來遊走,而煞,俗稱為厲鬼,他們一身怨氣集合成了一種殺氣,可以對人進行攻擊,並且他們還有著一定的自衛力,所以並不十分畏懼陽光,甚至於,煞有時候還能幻化成不同的虛擬形體,來誘殺他想報復的物件。”高松的話,一下子讓我想起了剛才在地下墓室裡見到的那個張軍,於是心頭非常忿忿地大呼自己真是不幸,怎麼最近撞上的鬼,竟是一個比一個強悍和厲害。
就在我稍一愣神的同時,王寶剛聽完高松的回答後似有所悟地“哦”了一聲,然後又沉沉地說,“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了當初為什麼會發生那些奇怪的事情了。”說著,他痛心疾首般地又一聲長嘆,眼角竟然有一滴熱淚滾落。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鬼地之下必有鬼墓
王寶剛的眼神無意識地停落在桌子的一角,思緒彷彿回到當年,“第一批住進去的職工大約有六戶左右,基本上全是墓區的領導,園長、副園長,辦公室主任等等。住進去的第一週,一切都很平靜,誰都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那麼可怕的事情。”王寶剛說著時,額上深深淺淺的皺紋顯得更加滄桑,眼神恍惚得就似乎曾經發生的一切仍歷歷在目般,“第一個出事是李副園長的女兒,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只有十八歲,正準備考大學,卻突然在住進新房後的第二週自己割腕自殺了。當時派出所裡來人勘查了一天,實在是找不到任何他殺的證據,最後只能以自殺結案。雖然李副園長一家都不相信女兒會無端地自殺,但是現場又實在沒有一點蛛絲暇跡找得到其它可能,只能不了了之。這孩子死得時候惟一蹊蹺的就是面部表情,聽說她的整張臉死的時候很猙獰,就像是見了鬼給嚇死了似的,又好像是被人逼死的一般。不過,沒有證據,也只是瞎猜。可憐的只是李副園長夫妻倆,把一個娃養了十八年多不容易,結果就死得那麼不明不白,還得白髮人送黑髮人,唉………!”
高松聽著,眉頭深鎖,似在沉思,張軍則滿面感慨,王寶剛唉嘆之後,話匣已是一發不可收,“那女娃子的喪事還沒了,誰知道又發生了一樁怪事。張園長的兒子新婚不久生了個男娃,搬來前剛足雙滿月,原先也是好好的,可住進來不久後,這小娃娃就開始生病,跑遍了市裡的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餓死。對了,我忘說了。這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