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有大劫!能否躲過,全憑天意。除非鬼嬰為你解咒。”我的身子猛地一震,攤開字條,再仔細且反覆地確認這瞎子寫下的字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大劫?為什麼有大劫?瞎子為什麼這麼說?鬼嬰又是什麼東西?我迷惑地抬眼望向為我開門的男孩,不解其意。
男孩伸出手問我要過字條,看了後,眉心捲成一團。我想,他也一定很茫然。事情發展至此,我完全沒有了主意,似乎進一步是深淵,退一步是懸崖,無路可尋。想著時,我從椅上起了身,向門外走去,連告別的話也忘了說,而男孩也沒有攔我。
直到在我快走出衚衕口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有個聲音向我呼喊,“等等……!”我一怔,轉過身,回過頭,竟看到剛才那個黑瘦的男孩向我揮舞著手,奔了過來,直到我面前才停住。難道瞎子還有什麼話要讓他徒弟轉告我的嗎?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只能用著疑惑地眼神望向他。
“我師父說了,如果你來了,讓我把信將你後,就跟你走。”男孩停了口氣向我解釋著。
“跟我走?幹嘛要跟我走?上哪去?”我詫異地反問。
“你上哪,我就上哪,這是我師父強調的,他說你會出事,我得保護你!所以,我必須跟著你。”他說話的口氣分明很堅決。
靠,這瞎子死了還多事,竟然把他徒弟甩給我!既然是天數,我還需要人保護嗎?是死是活,那都是我的事!我正想著如何把瞎子的徒弟打發掉時,男孩卻一把抓過我的手,兩指切向我的脈搏處,然後又是一個皺眉,問,“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髒的東西了?”
髒的東西?我一愣,沒反應過來。他看我這神情,不得不解釋了下,“我說的髒物,是指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或者說,你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或東西?”
經他這一說,我馬上就想起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然後趕緊點了點頭,心裡暗自尋思,估計這瞎子的徒弟也是有什麼特異功能的吧,於是,面對著他的臉色我也放得緩和了很多。
見我點頭,他若有所思了下,然後要求我把所有發生的事必須一字不差地告訴他,於是我將信將疑地將我與方鈴一起的羅盤意念說到今天早上方鈴的昏迷不醒為止。他認真地聽著,不時地問了我一些細節問題,最後滿意地點了下頭,說,“走,帶我上醫院,我要去看一下。”
難道說,他有把握救方鈴?我的心裡雖然沒有答案,但是從他冷峻的面部表情,再加上瞎子算命的能力來推測,我相信現在我惟一可以抓到的救命稻草非他莫屬了,於是二話不說,我趕緊又招了輛計程車,帶著他直奔醫院方向而去。
救人
在奔赴醫院的途中,黑黑瘦瘦的男孩向我草草地介紹了下他自己,我這才知道原來他的名字叫高松,相當的人如其名,人長得也是高挺如松般。高松說,他從小長於孤兒院,十二歲時被算命瞎子領養,一直到現在。瞎子對他很好,如同已出般,而且從高松的話裡也可以聽出,他是相當敬佩瞎子的。他說瞎子是個深藏不露的世外奇人,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預知力。我沒法從高松的話音裡去琢磨出“無法想象的預知力”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預知力,但是至少這話聽著讓我感覺充滿希望,就算高松沒把瞎子的本領學個*不離十的,至少也應該有個五六成吧,那麼也許方鈴就有救了。
車程約半個小時左右,終於來到了C醫院門口。我和高松直接就去了急診處,得知方鈴已被轉入八樓的單人病房,於是問護士要了床位號,我們立即乘著電梯上樓去。醫院的電梯就是慢,塞滿人後就跟個蝸牛殼似的,上一層停一層再往上慢吞吞地爬,直到八樓。
推開病房的門,我看見就阿吉一人坐在方鈴的床邊守著,而寢室的其他人估計都回校上課去了。阿吉一邊看著方鈴沉睡不醒的臉,一邊偷偷地在那兒抹淚,絲毫沒有察覺到我與高松的到來。我完全能夠體會阿吉心裡此時有多難受,因為從大一到現在,阿吉、方鈴和我,一直都是死黨,走哪都形影不離,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瞞著誰,除了這次的事。可這次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訴阿吉,因為它實在是有點離奇。
我走上前,坐在阿吉旁邊,輕聲勸道,“彆著急,阿吉,方鈴會沒事的。”
阿吉突然見到我的出現,就像是見到了救星般,一把抓住我的手問,“你剛去哪了,我找也找不到你,急死了。方鈴怎麼會成這樣的?就一晚上的事而已。你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到底得了什麼病,連醫生都查不出來?”說著時,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