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於是趕緊壓低了聲,問我,“他是誰?你帶來的?”
我對著阿吉勉強笑笑,向著高松介紹道,“這是我的同學,阿吉”,再回過頭來向阿吉說,“這是高松,我的一個朋友,有特異功能,我請他來救方鈴。”
阿吉瞪圓了眼看著我,重複了下我的話,“他來救方鈴的?”,然後用著一種狐疑的神色看著我。
我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她解釋,估計她聽到我用了“救”這個字,所以才會這樣敏感。正當我絞盡腦汁地思考該怎麼向阿吉交代這件事情的始末時,高松筆直地走向方鈴的床邊,凝神看著方鈴的額頭,然後回過頭來,對著我認真地說,“她的元魂已失,所以才會長睡不醒。”
“元魂?你說的元魂是什麼東西?“我正想發問時,阿吉搶在我前面問出了我也想問的話
面對我與阿吉一臉迷惑的樣子,高松只能無奈地向我們解釋,“人有三昧真火,皆自於元魂。失元魂,則等同於行屍走肉。所以,這就是她為什麼醒不過來的原因。”
我與阿吉似懂非懂地“噢”了一聲,再用著期待的眼神等著他說是不是有解救的方法。可是,高松卻又一個折身,一把抓起馬鈴擱在床沿邊的手,探了下脈膊後,猛地沉聲問,“你們知道羅盤在哪嗎?把它找來給我,遲了,她就沒救了。”
這話讓我與阿吉聽了心裡一沉,面面相覷了下後,竟不約而同地回答道,“羅盤在學校,現在取來,來得及嗎?”
“還有三個小時,學校如果不遠的話,應該來得及。”高松說得毫無表情。
“小秋,你呆這,我去學校取羅盤。那天是我幫方鈴一起收的羅盤,我知道它放在哪。”說著時,阿吉已經起身衝出了病房。
看著阿吉以百米賽跑般的速度衝出去的背景,我心裡不由地默默祈禱著但願一切平安無事。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希望一切還來得及。不自覺間,我眼神挪向了病床上的方鈴。看到她平時最愛炫耀的、在陽光下總是光澤色潤的烏黑長髮,如今卻像是個被人遺棄的舊物般,零亂地散落在枕邊,把我心深深刺痛。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掉出眼眶,然後坐到床邊一遍遍地替她梳理著那頭長髮。
病房裡,安靜地只剩下呼吸的聲音,還有就是戴在高鬆手上的腕錶,上面的指標發出的輕微的滴答聲,提醒著我每一分一秒的流逝。這聲音,輕細卻又清晰,好像一把鋒利的薄刃,剜向我的心頭。
畫符回魂
在天幾近黑了的時候,阿吉的身姿終於如風捲般地衝回了病房,我猜她可能是由於電梯太慢於是一路跑了上樓的,所以張大了嘴不停地喘著氣,一見到高松時二話不說,直接將一路緊緊擁在懷裡的羅盤連同她身上的體溫一起塞進了高松的手裡,這旋風般的舉動倒是把高松怔得往後倒退了一步,顯得有點不自然。
我趕緊拖過張椅子,拉阿吉坐下,並且倒了口水給她,讓她先歇一會,然後我再將眼神投向高松,見他正不斷地用手摩挲著羅盤,並若有所思地對著它沉思著,一會兒眉舒又一會兒眉卷,讓我的心也隨著他的面部表情而一鬆又一緊。
就在我與阿吉緊張地瞅著高松對羅盤的沉思時,突然他的頭一抬,向著我倆說,“你們一個守在門外,不管是誰都不要放進來,另一個留在房間裡,當我的助手。時間不多了,我要準備開始了。”
阿吉朝著我看了一眼後搶著說,“我守在門外,小秋,你當他的助手吧。”一邊說,她一邊站起來走向門口,在帶上門時,又似乎有點不放心,補充了一句,“小秋,無論無何,一定要將方鈴救醒。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就大聲叫我,我就呆在門外,哪也不去。”雖然我自己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沒有一絲著落,但是看著她憂慮重重的眼,我還是回予了一個堅決而肯定的點頭。
高松將羅盤擱在方鈴的床邊,然後取過她的右手按在羅盤的一角,隨後不知道他的手裡突然怎麼多出了幾張紙符,並且遞給我,吩咐道,“如果她有不正常的反應,就拿這符壓住她的額頭,一張壓一張,不要一下子全放上去。”
我張了張嘴想問為什麼,結果說出口的竟然是“好,我會照辦的”。說實話,我對高松的能力到底如何是一點也沒把握,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想象來信任他。然而,這個時候除了信任他以外,已經沒有其它的辦法可想,而方鈴的生死又懸於一線間,想來再問什麼都是多餘的。
我默站一邊,見高松閉上眼,伸出一隻手按向羅盤,與方鈴按向羅盤的手呈對角方向。一切完全靜止了下來,可我的呼吸卻反而急促了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