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感傷,暗恨老天不開眼,怔怔的站在園中。
凌靈林每每看在眼裡,便要取笑一番,說他是不識字的詩人,愣在園中想寫出奇詩妙句來。
如此過了半月,朱玄衝還是沒有現身,獨孤岫不由得急了,便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四處遊逛,只望能找著朱玄衝。誰知朱玄衝便似在人間消失了一般,獨孤岫從城北找到城南,也不見他的影子。
一日,獨孤岫正走在一條僻靜的巷子中。突的眼前黑影一恍,前面從屋頂躍下四五名黑衣蒙面人,都拿著長劍,劈頭便向獨孤岫砍來。
總算獨孤岫見機得快,施展出伏魔神蹟,從敵人萬萬想不到的方位避過來劍。轉身要出巷子去,卻見身後也被四五個黑衣蒙面人堵住。
獨孤岫自學成伏魔棍法後,臨敵經驗雖欠火候,膽識卻非昔日可比。當下問道:“各位兄弟,不知小弟何時得罪了各位,還請明說。小弟最不願算便是糊塗賬了。”
先前攔住獨孤岫去路的黑衣見獨孤岫躲開劍招的身法匪夷所思,怔在當地。聽獨孤岫尚有閒暇說話,一人道:“大一起夥上,亂劍砍死他!”顯然是眾黑衣人的頭,眾黑衣人得了命令,一起向獨孤岫圍攏過來。
那巷子並不大,這*個人已將獨孤岫堵住。獨孤岫出門時並沒帶有兵器,巷中又是空無一物。他學武時日本短,內功修為尚淺,一身本事也盡在一根鐵棒上,徒手搏鬥的功夫也僅僅好過街頭小混混。
黑衣人顯然並沒有留下活口的意思,盡是些辛辣的招術招呼。按說這等狹小空間中,人多了反而磕磕碰碰,礙手礙腳,施展不出什麼厲害劍招。這九個顯是經過訓練,善於巷戰,有攻有守,法度嚴明。九人個個都是好手,連手之後更是威不可擋。獨孤岫遭九人圍攻,頓時陷入困境之中。憑著伏魔神蹟的神出鬼沒,尚有招架之功,卻全無還手之力了。
獨孤岫支撐得片刻,知道硬拼絕討不了好去。覷得敵方一個破綻,提身一縱,躍開戰團,跳上屋頂去。誰知剛冒出個頭來,便聽得耳邊風響。原來屋頂也埋伏了人,看見獨孤岫想躍牆遁走,便舉刀砍來。
獨孤岫聞得耳邊風聲不對,忙一低頭,一個跟斗翻過去。那刀從他腰邊劃,若是慢得片刻,此時已遭腰斬之苦。獨孤岫嚇出一身冷汗,看落腳處卻是九把長劍齊刺過來。若是順勢落腳,非給刺成糠篩不可。也不及多想,一個魚躍龍門,一腳踏在一個黑衣人肩上,借勢疾射而出。眾黑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忙四散開去,想再次行成包圍之勢。
獨孤岫此時已脫了包圍,正自慶幸,便要離去。從屋頂又跳下兩個使劍的黑衣人,擋住去路。
其餘黑衣人見狀,又圍了過來。如此一來,九人圍攻變成十一人夾擊。獨孤岫本道十一人較之九人更難對付,是以連還手都沒想,一味的躲避。誰知加了兩人,獨孤岫壓力竟輕了。
原來巷子本小,容納十人在內纏鬥已達極限,再添兩人便顯得擁擠了。黑衣人似是結成了一個劍陣,最多隻容九人同使,人多了反倒互亂陣腳,威力大減。
獨孤岫已激鬥多時,雖年輕氣盛,不覺得如何累。但內功修為淺,真氣稍有停滯,步法漸的零亂。忽覺得壓力驟減,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再不還手,以期突圍,今日非得死在當場。當下強提真氣,向劍陣防守較弱處衝去。
為首的黑衣人見劍陣被獨孤岫衝得陣腳大亂,連忙示意陣中功夫稍弱的兩人離開劍陣。那兩人躍到屋頂去,陣中破綻頓時被彌補過來。獨孤岫一驚之下,腳步一滯,肩頭一痛,卻是捱了一劍。
獨孤岫本已精疲力竭,這一劍卻激得他狂性大發,伏魔神蹟執行到極至,只見得一道身影在黑衣長劍間穿梭。突然手臂上又捱了一劍,手中卻不知從哪個手中奪了一柄長劍。
獨孤岫一劍在手,心情稍定,使出父親所傳的一些零散劍招,一時間眾黑衣人也不敢輕易上前。丟失長劍的那人朝屋頂輕聲道:“賈老四,將你劍借來使使!”屋頂卻無動靜。
良久,從屋頂落下兩個黑影。眾人瞧去,卻是先前跳上房頂的使劍黑衣人,被人點了穴道扔了下來。眾黑衣人盡皆大駭,領頭的低聲喝道:“屋頂有人,看模樣人數不多。咱們先把這小子料理了,再去看房頂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其他八人低聲附和,全力催持劍陣,向獨孤岫圍攻。
獨孤岫所知劍招甚少,劍術更是奇差,知道再鬥下去必然無幸。只是不想束手待斃,兀自全力拼搏著。
正自苦戰間,頭頂突然有人道:“獨孤大哥,你跳上房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