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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話也長長。

行了兩日,三人在獨孤岫與花飛袖初見的小鎮歇了一腳,便往浩渺山莊而去。

過豐述林時已過晌午,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佈滿陰霾。風起,林中落葉在寒風中飄揚。鍾覓言不由感慨世事便如這落葉一般漂泊不定,便在林中望著落葉發呆,竟忘了趕路了。

花飛袖又好氣有好笑,道:“老醉鬼,別發呆了,過了這樹林便到我家了。天突然變黑,只怕要下雪,我可不願在寒風中賞雪!”鍾覓言長嘆一聲,抓了把落葉,埋入土中,淡淡地道:“落葉終究要歸根的,我這般漂流,又能漂泊到什麼時候呢?”拍了拍手掌道:“走吧!”獨孤岫搖搖頭,文人的滄桑,文人的落寞,他可不懂。

終於到了山谷時,花飛袖幾乎能看到童安傑那既焦急又寬慰的眼神。獨孤岫也長出一口氣。他本不想和花飛袖一道回浩渺山莊的。但是他欠著她的情,畢竟是她將他從一群官兵手中救出來的。也是因為他,她才會被快刀客帶到地牢中去的。他最不願的便是欠人人情,然而事情往往是他欠人的,人卻不欠他的。

雪飄了下來,落在谷中一片漆黑的廢墟中。那一刻,三個人的心都彷彿落到了冰窖中:偌大的一個山莊只剩下一片灰燼! 。。

第三十七章 不義之師

雪陡然停了。

朱玄衝策馬立在冷歌身旁,望著對面黑鴉鴉的春紹國士兵,心中著實有些不忍。在戰場上,不是你殺我,便是我殺你,誰若心慈一分,誰便少一分生存的希望。朱玄衝夢中學過兵法,自知兵本不祥之物,戰爭會有多麼殘酷。他不想殺春紹國計程車兵,也不想西卞國的血肉之軀,在這片土地上倒下。但他又有什麼辦法?他雖身懷絕技,但他只是平常一介士兵,長官若讓打,他怎麼能退?先鋒營計程車兵都是這些年來屢經沙場的老兵,自然也懂這戰爭的規則。一個個怒目圓睜,殺氣騰騰地望著幾十步外的敵國士兵。

朱玄衝實不知此戰自己是否該出手。冷歌遞過來一根長矛道:“你初上殺場,且小心自己,便不必上前去了。等會我上了殺場,只怕無暇顧全到你。你要好生在意,見機行事!我只有你這般一個兄弟,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有閃失!”朱玄衝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冷歌實不想讓他上戰場,但他畢竟算是先鋒營計程車兵,沒有拿他當寶貝般護在營中的道理。蕭谷生年紀太小,已被冷歌留在營中。

這時,敵營中已有人上前罵陣。冷歌旁邊立著的一個將軍已是怒火中燒,拍馬上前請令道:“將軍,敵將忒小看我等,待我上前取他首級!”冷歌點了點頭,道:“單將軍小心,切不可輕敵!”那副將應聲道:“是!”

策馬上陣前,道:“兀那賊子,休得囂張,且報上名來!你單爺爺刀下不斬無名之人!”那敵將軍道:“休得胡吹大氣,你爺爺姓狄名少林便是!”

單副將大喊一聲“看刀!”執一長柄大刀向狄少林砍去。那將使的是一柄長槍,低頭避過大刀,回馬向單副將刺去。顯然春紹雖數百年沒有戰事,但於兵之一道,絲毫沒有鬆懈過。然而畢竟無論是士氣或是戰場經驗,春紹國的這個狄少林都遠不及單副將。幾個回合下來,便已不敵,被單副將一刀將首級斬下。冷歌見單副將得勝,一聲令下,先鋒營陣中士兵大吼著殺上前去。

朱玄衝見己方得勝,心中全無半點喜悅之意。見身邊將士都殺上前陣去了,輕拍馬背,跑上陣上一小坡上。

只見得陣中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春紹國經年沒有戰事,士兵們大多初上戰場,初次殺人,也初次看人被殺,心中都充滿恐怖。然而,人類最原始的野性一旦被這血腥之氣激發,卻又如何能輕易停止。他們是母親的兒子,是妻子的丈夫,甚至是孩子的父親。但這一刻,他們是殺手!殺手殺人,也被人殺。雖然誰都不願被殺,誰都有求生的慾望。但長矛從血肉之軀上刺過去時,他們也只有不甘地看這他愛過的,也恨過的世間最後一眼,空留下滿腔怨氣。

怨氣、殺氣凝結在一起!朱玄衝隱隱感覺到一股氣在上升。他是修真者,自知那便是生靈所結的戾氣了。世間有元氣、靈氣、精氣三種清純之氣,為生髮之氣,三氣合而成世間萬物。又有殺氣、怨氣、戾氣三種穢濁之氣,為毀滅之氣,可讓萬物蕭索。此六氣因情故,因緣故,因因果故,相生相剋,稱為混元。殺氣、怨氣、戾氣,三種毀滅之氣緩緩上升,在戰場上空凝聚成大片大片的黑雲。他雖聽天玄道人說過,但親眼所見,仍是震撼不小。

春紹國守護西界城的將領肖水源見城外己方軍隊已呈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