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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象,忙令發號撤退。春紹部隊也是訓練有素,號令一下,雖是殺得兩眼通紅,還是井然有序地退進城內去。西卞大軍殺將過去時,城門已緊緊關閉。

這一役,冷歌大勝。但此戰也是冷歌自領兵以來,戰況最慘烈的一次。先鋒營三萬兵馬,在這一役中便死傷近萬人。當然,春紹國也付出了慘烈代價,也有萬餘男兒,捐軀沙場。

朱玄衝在一旁望著兩軍絞殺在一起,接而又分開,留下滿地屍體。鮮血和白雪混在一起。滾燙的鮮血和潔白的血混在一起!血凝結了,雪卻染紅了。

這種場景,本該讓人或是心血沸騰,或是悲痛悽切。然而不論是立在一側的朱玄衝,還是得了勝利的西卞將士,抑或是兵敗潰逃的春紹男兒,行動時都顯得非常平靜。彷彿滿地的屍骸,只是這冰天雪地裡的裝飾。彷彿所有的情感、憤怒都隨著兩軍撤退的號令一同隱藏到了無人能尋的角落。

朱玄衝很奇怪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他很明白,似這般一場戰鬥之後,場上定是鬱結著各種憂怨之氣,任誰在此等場景下,都無法心平氣和。但是,人人都悠閒得彷彿是在散步,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憤怒。抬頭,頭頂那片烏雲瞬間便沒了蹤影。這也大異尋常,數萬人的殺氣、怨氣也絕無瞬間消失的道理。朱玄衝眉頭一皺,在馬背上輕拍了一下,突然躍起,消失在半空中。雪又下了起來,人們這才有了情感:有人哭泣,有人咒罵,有人四處尋找親友。

冷歌撥馬回營,卻如何也找不到朱玄衝。問隨行的將領,也都說場上混亂,未曾注意。心中頓時涼下半截,忙令人回戰場中尋找,卻哪找得來?一時卻也沒奈何,吩咐手下不可亂言,讓人打掃戰場,將己方屍體收斂。又派人將敵方屍體送至城下。再派人尋找朱玄衝下落,卻瞞著蕭谷生,怕他擔心難過。正急如熱鍋中的螞蟻時,外邊來報,說是莫參謀回營來了,這才安下心來。

朱玄衝騎馬入營。冷歌生怕他有些損傷,老遠便周身打量著。只見他一身青布衣,乾乾淨淨,渾不似是從戰場上下來。朱玄沖喜歡著青布衣,冷歌將戰甲披在他身上,他卻嫌戰甲太涼。他騎的是一匹白馬。白馬毛白勝雪,也不似是從戰陣中衝將出來的。眾人見了,驚為神蹟。眾人都在戰場中見過朱玄衝,也知道他是冷歌的參謀。卻不知他本非凡人,大戰觸發之時,場中一片混亂,他便乘亂使了障眼法,使臨近他的人都看不見他,是以他非但毫髮無損,便連血汙也未沾半點。

朱玄衝下了馬,拍了拍身上的雪粒,道:“方才戰馬吃驚,將我帶得遠離了大軍,我好說歹說才將它勸回來。卻讓大哥擔心,實是罪過!”冷歌哈哈笑道:“你能安全回來,我便高興得很,又怎會怪你呢!”

“莫子名”是將軍的兄弟,營中上下都知道。也知“莫子名”只是一介書生,初上戰場,臨陣逃脫本也無可厚非。況且誰也沒親眼見著他退縮,是以滿營將士雖明知他所述理由荒謬至極,卻也無人有異議。冷歌身為先鋒營大將軍,自知不宜過分袒護著一個人,見朱玄衝安然回來後,便對得勝回來的將士論功行賞去了。

朱玄衝確是撒了個不高明的慌,他生性灑脫,倒不拘泥於此。他見空中黑雲消散於瞬間,大異尋常,疑是有人做法,便躍入雲端檢視。誰知四下空空,便無異狀。又在雲中行了數百里,仍未看出端倪,這才回到藏馬之地,騎了馬回到營中。

西界守將肖水源見西卞軍隊驍勇善戰,一時無法,只有高掛了免戰牌,派人至春紹國京城黎城,向國君唐百寧請求救兵。

冷歌見西界城上免戰牌高掛,無論己方戰將如何罵戰,西界城門只是不開,一時也無良策。而後方齊賢大軍已至,齊賢屢次派人來催促攻城。冷歌無法,唯有準備攻城器械,打算強行攻城。

冷歌所率先鋒營是西卞國精挑細選出來計程車兵,個個都隨軍征戰了數年,作戰經驗豐富,於攻城一道也素有成績。是以對峙了半月,在春紹援軍到來之前,西卞大軍便攻入西界城。西界城軍民無一逃走,一直戰鬥到所有戰士皆戰死,方才不再抵抗。西界守將肖水源戰鬥到最後一刻,身上刺了十數根長矛,方才倒下。冷歌深受震憾,讓人好生厚葬了戰死將士的屍首,安撫城中百姓。西卞大軍首戰告捷,眾人都是興奮,一面佈署防守,一面慶賀勝利。

朱玄衝全無喜樂之心,自初始他便覺這場戰事定有蹊翹。是以,眾人喜慶之時,他便找來蕭谷生傳授道法。蕭谷生雖長於幽谷,卻天資聰慧,學得極快。

如此,過有一年,西卞大軍已攻克春紹國三十二大城的十六城,春紹國半片江山已入了西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