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氣勢。賀牧在聽到那人呼喊聲音的同時就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朝著站在人群裡最後一排、正在朝著他用勁揮手的周重遠,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傻蛋。”
確實,拍照那次周重遠為了讓他自己看上去更帥、更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能吸引眾人的目光。他不僅把白色上衣的上面兩顆釦子解開,露出平時都是被衣服蓋起的鎖骨,還特地將其實並不長的頭髮,在公共廁所頗花費了一番心思搞到腦後去。
而周重遠就是頂著這麼一副少見的騷包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十幾米開外、只有一個人的賀牧。
他孤獨萬世,卻與熱鬧相遇,世間所有的歡聲笑語只不過是讓當時還消瘦的賀牧看上去更為寂寥。粗神經如周重遠,都在看到那樣的賀牧時,心臟在他自己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像是滲透了水意。
在沒有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站到安全的距離,才在這種恍然的後知後覺裡發現,原來沒有他的陪伴,賀牧就算是看上去再形影單隻,身邊都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屏障。
流氓周重遠想,嘿,你怎麼就讓我到你身邊來了?
就單單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白衣賀牧繞過同學和老師們,走到最後一排。
他悄無聲息的站到了周重遠的身側,兩人視線交匯的時候,難得有了他們這個年紀還沒能消化的感情。在賀牧獨身一人來到周重遠身邊之前就已知曉彼此位置的兩人,像是在剛剛那場只有視線交匯的交流裡,誤打誤撞的闖進了來時還未看清楚的路。
好在,空氣裡這似有若無、只有他二人能夠察覺的溫馨之情,不是作假。
而此時已經準備就緒的各位看官或是參與者們,也揚起一個該是留在以供多年後觀看的畢業照裡的笑容,被那天明燦燦的陽光和曝光的攝像機,製成一張年華的明信片。
“你散步到底在幹什麼?”周重遠的嗓音裡有幾分不耐,“就幹走來走去,有什麼意思?”
正在想事的賀牧被周重遠叫醒神智,反應還略微有些遲緩,“啊?”
周重遠終於得償心願,能夠將一打打免費的眼神送給賀牧,“你傻啊?”順便還是說了句,“回去唄,真無聊。”
“我們……”賀牧說在一半,還是停了下來。仔細想想,兩人好像自從到了高三下學期,就幾乎沒有過多少實質性的接觸。
按道理說這年紀的人,對於剋制的道理,也不能有多明白,只是相比性子永遠直白的周重遠,賀牧對此的分寸,太過於理智。就算是對著主動的周重遠,他也只是細細柔柔的親吻,再要多,就是退開的安全距離。
“說啊,”周重遠調子拉高,又有點不耐,“你好煩,說話總是說一半,算個什麼玩意。”
七月初的月光從兩人的頭頂上灑下來,四周是賀牧從小到大就無比熟悉的場景,夏季的來臨讓院子裡樹上的蟬鳴聲漸強漸弱慢慢變換,卻又在這其中陡然增高音調,和遠處水池裡喧囂不停的青蛙們,開始爭搶寶座的獨一無二。
賀牧在這充滿了農家樂的場景裡,緊緊的抱住了周重遠。
周重遠原本還站著側過身問賀牧,要他將先頭那突然停斷的話說完。隨後就在賀牧帶點霧氣的瞳孔裡看到了他自己的整片倒影,心臟處的跳動,就這麼不受控制的加快,而在被賀牧用了勁帶到懷裡而他同時也抱住人那刻,達到頂峰。
終於衝破了束縛的枷鎖,將擁抱變成他們愛情的一部分。
從沒有人教他,就自學般的會了將人帶進骨血的用勁。認真的時候把人往心臟那塊帶,埋進胸膛的時候是輕柔而滿意的吐息。擁有一個愛人的滋味,莫過於如此了吧。
就算是往常間由於世間種種而百般忍耐,在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境況下,就只剩下放縱的貪戀。
人類之所以是人類,或是說之所以能被稱作為人,就是七情六慾種種皆有,少了其中幾份,也就少了做人的滋味,那些快活、苦痛、忍耐和放縱,也就都沒了盛裝的容器,剩下的滋味,自然就寡淡不已。
周重遠狠狠摟回住賀牧,並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充分的證明了周流氓和有七情六慾的男女人相比,他有更甚一籌的趨勢。
“我們快快進屋去,相比打…野…戰,我更喜歡在床…上。”
賀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8 章
見賀牧並不說話,周重遠和他相觸的體溫都在叫囂著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