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沿長江八督撫聯名致電榮祿,建議“東南自保”即由李秉衡領銜。但亦僅此一電列名,以後關於東南自保,就只是在盛宣懷居中聯絡之下,由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與兩廣總督李鴻章在磋商主持。雖知李秉衡態度有變,但由主和一反而為主戰,且領兵勤王,無論如何是可詫之事,所以很仔細地看了李秉衡的電報。
電報中當然有一番忠義之忱溢於言表的慷慨陳詞,不過其中要緊的話,只有四句:“西兵專長水技,不善陸戰,引之深入,必盡殲之。”
看到這裡,慶王大為搖頭:“這個說法太危險了!京津密邇,‘引之深入’引到什麼地方?”他向載漪說:“老二,你可千萬別聽他的話!以為天津失守了都不要緊,還可以設伏邀擊。當年僧王那樣子神勇,就是為了有此想法,吃了大虧。”
“噢?是怎麼回事?”
“咸豐八年僧王守大沽口,也是說,洋人不善陸戰,撤北塘兵備,縱敵登岸。那知洋人的槍炮厲害,天津的地形,又是岡陵迭起,居高臨下,把僧王的三千黑龍江馬隊,打得只剩了七個人,等僧王知道失算,大錯已經鑄成了。”慶王又說:“真要說洋人不善陸戰,照我看亦不見得。東交民巷使館的兵,包裡歸堆,不到一千,甘軍比他們多好幾倍,到現在還是攻不下來。誰善誰不善,也就可想而知了。”
慶王前面的那段話,不免言過其實,是欺侮載漪與徐、崇二人,根本不懂軍務,後面那幾句話倒是振振有詞,因而使得載漪大感刺心,便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
“慶叔,你也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甘軍雖多,其器不利,如果不是榮仲華搗亂扯後腿,肯給大炮,使館早就夷成平地了!”
“京城裡開大炮,又是由南往北打,這件事,連皇太后都擔不起責任。”
這話的意思是怕毀了列祖列宗的享殿靈位。慶王搬這頂大帽子很管用,載漪語塞,更加蠻不講理。
“慶叔,反正不管你怎麼說,陣前不能易將,李少荃決不能調直督!”
慶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