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早就嚇的全身僵硬的太醫一眼:“替他治傷。”
小五子驚喜的抬頭:“奴才謝皇后娘娘,謝皇后娘娘。”命,保住了嗎?
“其餘的繼續,本宮相信定然還會有線索出現。”
如索命閻羅的聲音讓臺階下不少人暈了過去。
“啟……啟稟娘娘……”指行命令的一名士兵膽怯的上前,欲要稟報現況。
“用水潑醒。”阮心顏冷睇一眼,言簡意駭。
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痛苦的呻吟聲,冷水刺激著神智,重回人間,面對酷刑的惡夢讓飽受凌遲痛楚的眾人發怵。心臟因為面對死亡而不停的恐懼揪緊,而上面因為提供了線索正在被太醫包紮傷口的畫面嚴重的刺激著底下不少人的神經線,看著一旁猶在滴血的刀高高揚起,他們發現自己再也熬不下去了,他們不想死!
“是蘭貴妃指使的!”
隨著第一個人的哭喊出聲,如同瘟疫傳染一樣,在場每個人都發出瀕臨絕望時最後的掙扎聲……
“是蘭貴妃指使!”
幾乎狂吼的聲音從臺下傳出,聲音之大,超出他們此時的身體負荷。
場面完全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了。
李可恩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些人,什麼叫蘭貴妃指使的?這就是阮心顏嚴刑逼供出來的線索?
這根本就不叫線索了,這是指控,這是對她的定罪。
“你……你們放肆!”
阮心顏可以嚴刑逼供,難道她就不會?
阮心顏究竟把自己當白痴,還是把她李可恩當白痴?
饒是心思縝密如林菱兒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呆的無法有正常的思考。
呂曼華手裡的錦帕被她死死的抓緊,心裡有如驚濤駭浪,此時此刻,她是又驚又怕。
驚的是臺下的人把矛頭全都指向了李可恩,怕的是李可恩為了脫身,絕對會出賣她。
要知道,臺下一百多人指控李可恩,都不及李可恩一個人指控她來的令人信服。
阮心顏唇角勾起一抹令人發怵的弧度,這才是人性,真假本為一體,想它真,它就是真的,想要它假,它就是假的。
羅副將全身虛軟的如同被人抽了主心骨一樣的癱在地上,目光發直。
秦不值快馬加鞭趕到鳳鳴宮時,看到這樣驚天動地的畫面,身形瞬間石化……
……
。
整個朝堂為之震動,而且其震動之大,其影響之大,言語無法描述。
向來明爭暗鬥的無論各派系,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保持著一種詭異的緘默。
歷朝歷代,無論哪一國哪一位帝王,是明君還是昏君,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都無法阻止的就是後宮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
而今皇上登基也才剛剛一年,就發生如此事情,影響之大非筆墨形容,難怪祭祀祈福當天,皇上甚至不惜對李相怒言相向。
就算是他們如今想起來,也猶在膽戰心驚,不為別的,就為這死的慘烈的人是皇后阮心顏身邊的人,就足夠讓他們夜不能眠了。
每一個人心裡都非常的清楚,以阮心顏的行事作風,她豈會善罷干休?
這也意味著後宮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即將開始,對他們而言,也是權利重新洗牌的最佳機會。
選對了人,日後飛黃騰達,自然不在話下。
選錯了人,他日丟官罷職,甚至滿門牽連。
哪怕皇后對御膳房一百多人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矛頭直指李相之女蘭貴妃,當場也沒人敢輕易的發表意見,畢竟蘭貴妃也還好好的,皇后暫時並沒有因為御膳房所有的人對她的指控而採取手段,當然,這也只是暫時……
他們可以肯定,天際不遠處有一場暴風雨在朝他們襲捲而來。
至於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震盪和傷亡,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翌日,鳳鳴宮,湖面亭樓中傳出一陣又一陣刺耳的琴聲,讓人本能的皺眉,那是婉兒在彈琴,從昨天開始,婉兒就在那兒彈著不成調的音符。
阮心顏站在另一頭的水榭廊上,神情雖然平靜,但目光卻有些迷離。
有豔放輕步子,停在她的身邊,恭敬的道:“主子,或王妃前來請安。”
阮心顏收回注視的目光,轉身往回走。
走了幾步後,她才淡聲道:“莫訣,挑選兩人出來替補明月和有柔的空缺。”
莫訣點頭:“是,奴才遵旨。”
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