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看著走進來的人,連忙起身,神態恭謹而低調的福身請安:“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阮心顏擺手,慕容雪起身立於一旁。
在軟榻上坐下,阮心顏抬眸看著立在一旁的慕容雪,目光微動:“或王妃請坐。”
慕容雪隔個幾天就會過來向她請安朝福,每次都陪她喝兩杯茶後就離開,也算是堅持了一段日子了。
在昨天發生這樣的事,在整個皇宮朝堂都詭異的氣氛,她卻來了。
“謝皇后娘娘。”謝過禮後,慕容雪在一旁的軟椅上坐了下來,這次,她並沒有和以往一樣保持著沉默,而是突兀的出聲安慰道:“生死各有其命,皇后娘娘不必太傷神。”
阮心顏面容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平靜的注視著手中的茶盞,心裡卻為慕容雪的話而觸動。
習慣存在的人突然不存在了,是人都會有感覺的,更何況還是她親手了結的!
昨天晚上她無法入眠。
這些年來,她已經習慣了明月的守候和陪伴,雖然她的身邊從來都不會缺人,但明月對她意義是不同的。
她陪她走過了奄平城那平淡的三年時光,她雖然無心,但潛意識和預設裡,她的心裡已經接受了明月,縱使明月對她的要求有一定的相差,縱使在她選了路後,明知道明月不該再繼續在她身邊……
可是她是自私的,她願意給明月習慣她的機會,卻不願意再去習慣別人代替她在她生活的機會。
而此時的後花園亭樓裡,婉兒無意識的撥動著桌上的琴絃,彷彿根本聽不到那刺耳的琴聲。
她只知道她心裡那鬱結的悶痛需要宣洩。
否則,她無法找回自己。
有時候,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月、有柔的慘死,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惡夢。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死亡。
輕微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一聲嘆息聲讓她回頭。
秦或站在她的身後凝視著她,那是一雙深沉的凝視,彷彿是在訴說著,他對她的擔憂。
四目相對,婉兒心下一時恍惚。
那雙一向帶有邪氣的眸瞳此時此時漆黑的讓她不敢直視,倉慌的移開視線,但剛才那一剎那間的相望,卻如同一塊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中,泛起淡淡的漣漪,也如同墨跡在紙上化開,淡淡的,卻又真實的存在。
沉默片刻後,婉兒低頭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