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讓呂曼華心口一陣翻騰,強忍著不適道:“就……就算清者自清,到最後洗脫了嫌疑,但這也會造成皇后與臣妾心裡的不信任,這……”
底下上百人正在被凌遲,而她聽著痛悶聲,聞著血腥味,還能淡定品茶,甚至和她們談話,她不是人,她根本就是瘋子,和秦義一樣是變態的瘋子。
“容妃多慮了,本宮自有辦法能查清楚究竟是真是假。”真是假,假亦是真啊,真假根本就不重要。
佛珠時轉時停,悶哼聲一波比一波高。
阮心顏手中的佛轉成為了摧命符。
終於!
“奴才有線索,奴才有線索……”從人群裡傳出一聲淒厲恐懼的尖叫聲。
026人性自私
在場人皆全身一震!
李可恩、林菱兒、呂曼華三人更是臉色瞬間慘白。
羅副將全身虛軟的半倒在地上。
阮心顏聽到這聲她想聽到的聲音,沒有轉動著佛珠的右手緩緩的一抬,清淡的五官綻放一抹奇異的光采,目光掃過臺階之下,同樣的待遇,同樣的境地,只要有第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出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一百三十五個。
“把有線索的人提上來。”
很快,一名士兵就提出一名身形瘦小的太監上來,他身上深藍色的太監服因為染上血色而成了深褐色,身上多處刀傷,臉容瘦幹慘白,深陷的雙眼中有著無法掩飾的貪生怕死和恐懼痛疼。
阮心顏並沒有把視線放在提上來的人身上,她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三人身上,淡淡的問道:“說吧,你有什麼線索要告訴本宮?”
帶上來的人叫小五子,因為入宮前,他在家就是排行第五,入了宮當太監後,就有了小五子這個名號。
小五子膽怯恐懼的低頭,汗珠和著血滴一滴一滴滴在他所跪的地方,瞬間瑩白石磚上就有一灘血漬。
“奴……奴才……”
阮心顏轉回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不怒不火,就這樣平靜的看著他。
感受到皇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小五子的臉煞白如死屍,甚至比死屍更駭人,尖尖的額頭痛苦的緊抽著,顫抖的唇邊抖個不停。
他不敢抬頭,惶恐不安中,求生的渴望讓他硬著頭皮說道:“奴才今天早上見過……見過……蘭貴宮裡的胡公公去御膳房時,似乎心神不寧,領了食材後沒有和往常一樣,與咱們小太監聊上幾句,就匆匆走了,奴才想……會不會是胡公公心虛,所……所以……”
說到最後,小五子低下頭,不敢看任何人,心慌的低下頭。
全場皆倒抽一口冷氣。
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對任何一個人的指控都是致命的,就算是鎮定如李可恩身子也微微晃動了一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站在她身後被指名點姓的胡公公連滾帶爬的跪在了阮心顏腳邊,心裡的驚駭讓他著急的說不出來話,一張臉憋的通紅,好半天才能發出尖銳的喊冤聲:“冤枉啊……”
劍已出鞘,不殺人也得殺了,小五子為了保命,也顧不上蘭貴妃是不是冤枉的,反正已經得罪了,只能死咬著不放了。
他尖著嗓聲:“奴才所說句句屬實,絕沒有半點虛言,皇后娘娘明察。”他是沒說錯,胡公公確實走到了御膳房,確實匆匆走了。
“我……我……”胡公公想反駁卻不知道如何反駁,他確實是去過御膳房,但他那是去取今天的食材啊,他是沒有如往常一樣停留,那是因為貴妃娘娘今天的膳食中有一道複雜的湯需要消耗時間,廚房裡面的嬤嬤特別交代讓他儘早回宮,他才取了食材後,就趕緊回蘭貴宮交差啊。
又急又慌,憋了半天胡公公才擠出一句:“但奴才是去取今天蘭貴宮的食材,廚房急著要,才不敢耽誤的。”
對於他的急促解釋,沒有人發生半點聲音,胡公公急的額頭上佈滿了密汗,回頭求救的看向李可恩:“娘娘,奴才冤枉啊……”
李可恩沉下臉,怒瞪著小五子,冷冷的道:“胡公公每天都會去御膳房,這也能成為線索?分明是你這奴才無中生有,栽贓嫁禍。”
“皇后娘娘,這件事臣妾沒有任何解釋,如果皇后娘娘憑一個太監隻言片語,就認定這是線索,那臣妾無話可說。”
阮心顏波瀾不驚,淡喘了她一眼:“蘭貴妃,本宮並沒有要你解釋,更何況本宮自會分辯真假。”
李可恩語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無視她鐵青的臉色,阮心顏斜眼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