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修行。
李山見他用的居然是木劍,舞動時也沒有什麼內力,那根本不能殺傷敵人,純粹是做做樣子而已,不禁搖頭。微微笑道:“公子既然喜歡武藝,為何不請老師教授呢?你周圍的幾位均是高手啊!”
胡笑天搖搖頭,嘆道:“大俠有所不知,胡某體內經脈有異於常人,無法儲存半分真氣,即使練武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所以惟有專心於文,以求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如今寒窗苦讀十載,終於有機會進京面聖,也算不辜負長輩的期望了。”望了望宋謙等人,“只是家裡人擔心我路途上的安危,非要興師動眾,派了這麼多人保護我,害我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宋謙忙插話道:“公子您可是家族裡這一代唯一的男丁,盛景行的千萬家產將來都等著您繼承呢。老東家吩咐過,路上絕對不容許出現任何差池,要將您平平安安地送到京城。您就體諒一下老人家的心情吧!”
兩人一唱一和,由不得李山不打消疑慮。當下宋謙令人掩埋了馬賊們的屍首,繼續起程趕路。而李山也是往中原進發,正好結伴同行。一路之上,李山有意無意地出言試探,但宋謙的回答滴水不漏,絲毫不露馬腳。
言談之中,眾人這才知道,李山為了尋求刀法上的突破,這兩年來在戈壁荒漠上游蕩,專門找馬賊野狼練刀,死於其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今冬他刀法大成後,遂決定重返中原。在歸途中恰巧撞見顧三刀一夥行兇作惡,於是拔刀殺盡在場的馬賊,惟有顧三刀等頭目乘亂逃脫。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幾名元兇,連夜追趕,終於將這三名餘孽一併斬殺。
胡笑天策馬與李山並肩而行,含笑問道:“李兄如今刀法大成,不知回到中原有何打算?是回丐幫效力呢,或是要自立門戶?”
李山一愣,他的根在中原,因為厭倦了那種流浪的生活,才決定回來。至於回來之後做什麼,如何發展,他還真的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幾年的歷練殺戮,使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改變,再不願屈居於人下,聽令於別人的指揮。可一旦回到丐幫,不僅喪失了行動的自由,還會引起同門師兄的猜忌和戒備。猶豫片刻,長嘆道:“假若丐幫有難,我當然是義不容辭地回去。若丐幫平安,我回去反而攪亂人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江湖之大,總有我容身之所;天高海闊,總有雄鷹翱翔的地方。我一刀在手,何懼之有?!”
胡笑天道:“看來李兄亦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啊!不過說實話,憑你的武功魄力,不管去到哪裡都會有所成就!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為江湖上的風雲人物。”
李山啞然失笑:“你我今日剛剛結識,彼此瞭解不深,胡公子為何對李某這麼有信心呢?”
胡笑天淡淡一笑:“真正的英雄人物,只需要看一眼就夠了。如果李兄肯認我這個朋友,小弟願竭盡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李山心中一動,舉目望去。胡笑天坦然以對。幾乎是同時之間,兩人相對大笑,達成了無言的默契。一個是單人匹馬,急需得到強力援助。一個意圖聯絡白道高手,對抗強敵青龍幫,自然是一拍即合。
這天傍晚,眾人抵達了渭水河畔,在荒野中紮營歇息。次日清晨醒來,李山悄悄溜出營地,欲覓一無人之地練刀。他翻過一座土坡,忽的望見胡笑天站在一棵枯樹下,神情凝重嚴肅,正用木劍不停地刺著樹幹,每一劍刺出都似用了全力,彷彿面對的是畢生勁敵。他身上汗水蒸發如霧,顯然已經練了許久。李山又是驚奇又是好笑,這分明是小孩子的舉動,不知他練來有什麼用處?眼見胡笑天來來去去就是練那一招直刺,速度既慢,又沒有內力輔助,根本沒有威力可言,不禁直搖頭。
胡笑天雖然真氣被禁,但仍擁有超乎常人的敏銳感覺,李山的目光一落到他身上,他便立時覺察到有人窺視。清晨練劍乃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課,同行的魔教弟子人人知道,因此他練劍時無人敢來打擾。附近不清楚這一規矩的,只有李山一人。胡笑天並不想在李山面前暴露實力,裝模做樣地刺了幾劍,正想收劍回營,忽聽一陣尖嘯聲從天而降,一隻毛色漆黑的獵鷹自空中俯衝而下,狠狠撲向一頭不知何時出現的雪狐。
那雪狐體形嬌小,通體銀白,惟有兩隻尖尖的耳朵呈現火紅色,猶如兩朵閃動的火焰,極為美麗可愛。它在雪地上縱躍如飛,邊逃邊機敏地觀看空中之敵的動作,就在獵鷹堪堪撲到它上方五尺左右時,它忽然腳步一收,連打了兩個滾,又立刻改變方向疾奔。那獵鷹收勢不住,一下子衝過了頭,待它再次騰空時,獵物早逃出十丈開外。只見一鷹一狐在雪地上急速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