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玉道:“我又沒有說錯。自從進房之後,這傢伙的眼睛就一直圍著你轉悠,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望我一眼。哼,莫非當我是醜八怪嗎?”那白衣少女跺足嗔道:“你還說”一張小臉熱得通透,愈清麗動人。
胡笑天輕咳一聲,道:“長安郡主,您身份尊貴,美麗如鳳凰,純美如寶玉,實在是光芒太盛而令小可自慚形穢,所以不敢無禮直視。”朱紫玉聽得誇獎,俏臉登時熠熠生輝,忍不住輕笑道:“算你識趣,這次且饒了你。”胡笑天偷抹一把冷汗:“郡主,難道沒有人說過您是長安第一美人嗎?”朱紫玉扭捏地垂下眼簾,咬著下唇道:“你才來長安幾天呀,第一美人什麼的也敢亂講,沒得讓蘭姐姐笑話。”她身份尊貴,背後站著西北王,長安城內誰敢對她評頭論足?但是少女天**美,都有小小的虛榮心,今rì被胡笑天不要本錢地狠誇一通,不由心花怒放,把剛才的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白衣少女秀外慧中,一眼看穿胡笑天的用意,強忍著笑意道:“紫玉郡主氣質高貴,美麗過人,的確當得起‘長安第一美人’的封號。”朱紫玉撲到她的身上,伸手去撓她的癢癢:“蘭姐姐,你也來取笑我。人家哪裡比你美啦,你才是第一美人呢。”那白衣少女格格嬌笑,喘著氣道:“你,你快放手,癢死人了。”朱紫玉得意洋洋道:“我才不放。你答應要幫我向先生求情先。”那白衣少女道:“我答應,我答應。”朱紫玉剛一鬆手,她忽然反手直取對方要害,笑道:“該輪到我了”
胡笑天看著兩位美女嬉笑打鬧,本來勉強壓抑的烈火陽氣直衝丹田。他急忙閉上眼睛,默唸心經,以佛門無上心法剋制心魔。明知道此法是飲鴆止渴,將來魔xìng作時會更加猛烈,亦不得不為之。
換過一襲長袍,胡笑天依依不捨地告辭出了譚府。剛走出大門,一直守候在路邊的幾名書生蜂擁而上,拉住他的手問道:“胡兄,事情怎樣?長安郡主是何態度?”胡笑天跟他們簡單解釋一通,事情已了,長安郡主rì後不會記仇為難他們的。
眾書生都不由撥出一口悶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假若郡主不肯放過他們,只消放出話來,他們在長安城內就永無出頭之rì。那孫姓書生雙掌一擊,道:“今rì的禍事是我等招惹出來的,卻幸賴胡兄出面消弭,不如我等做東,請胡兄小飲兩杯聊表謝意如何?”其他三人同聲應和,乾脆建議道:“自古名士多風流,好酒仍需好花襯啊”“聽聞百花閣的江南秀sè與眾不同,我等去見識一番可好?”說到喝花酒,人人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不等胡笑天拒絕,簇擁著他一同行去。胡笑天推脫不掉,只得示意眾護衛隨後跟上。
百花閣仿的是江南園林風格,走廊迴環,假山重疊,移步換景,處處顯露著秀氣靈巧。因下午時分客人稀少,風韻猶存的老鴇親自出面招呼眾人,請他們進入貴賓房坐下,而隨行的護衛們另有座位安排。這老鴇眼光何等毒辣,一眼看出胡笑天身家不俗,笑嘻嘻地挨近他身邊,膩聲道:“公子器宇軒昂,卻又面生得很哦,是第一次來百花閣嗎?請問如何稱呼?”胡笑天強忍著心中的反感,敷衍地道:“小生胡笑天,今rì正是第一次光臨百花閣。”那汪姓書生笑道:“鳳姨,胡兄可是蘭州盛景行的少東家,家財萬貫,眼高於頂,你可別拿不入流的貨sè糊弄他。”那別名鳳姨的老鴇登時雙眼亮,笑道:“奴家的女兒們都是花中仙子,萬里挑一,定不教公子失望。只是不知公子最中意哪一種型別的女子呢?”胡笑天本想開口拒絕,不知怎麼的脫口說道:“空谷幽蘭,皎如明月。”那鳳姨笑道:“公子但請寬心,奴家保證讓你滿意。”隨後問過眾人的喜好,搖擺著豐潤的肥臀出門安排不提。
片刻之後,酒菜羹湯一一擺上桌面。另有四名手捧琵琶、洞簫的妙齡少女步入房間,施禮後跪坐於酒席遠端,叮叮咚咚開始奏樂助興。
再等半響,只聽珠環玉配清脆作響,門簾掀開,在鳳姨的帶領下,五位身穿各sè流蘇長裙的美女魚貫而入。她們個個姿sè出眾,身段風流,眼波流轉處未語先笑,盪漾著醉人的情意。走在最末一位身著雪白長裙,膚如凝脂,秀烏黑如雲,氣質清冷,五官jīng致,柔弱的外表下似乎又透出幾分堅強,容sè之美比起眾女都要勝出一籌。鳳姨將眾女分派落座,親自領著那最美的女子來到胡笑天身邊,笑道:“胡公子,這位是我百花閣的當家花魁秦香蘭,她賣藝不賣身,一向不肯陪客飲酒的,還是我費了許多口舌才說動她。您可還滿意?”
秦香蘭幽幽瞥了胡笑天一眼,似有萬語千言,又似含情脈脈,嘴唇微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