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朱樉的女兒,就等於得罪了這西北王眼看馬鞭迎面抽到,正yù抬手抓住毒蛇般的鞭身,驀地想起眼下書生的身份,不宜表露武技,於是動作有意放慢了三分。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馬鞭捲過,扯下了胡笑天手臂上一截衣袖,同時抽出一道帶血的紅sè傷痕。
胡笑天痛呼一聲“誒呀”,踉蹌退後兩步,怒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為何出手傷人?”那美*女冷笑道:“我是小女子,可不是君子誰叫你胡言亂語,活該捱打”胡笑天搖頭道:“好男不與女鬥孫兄、趙兄,我們走”那美*女瞪起眼珠道:“你們還沒有道歉呢豈能說走就走?”胡笑天苦笑道:“我們做錯了什麼事情要向小姐你道歉呢?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還想怎樣?”那美*女道:“我不管。你們不道歉的話,一人賞一記鞭子。”話音未落,她身後的眾少女呼啦圍攏過來,抖著馬鞭嘿嘿冷笑。
眾書生都是斯文人,動手打架肯定是不在行的,何況面對著一幫熱力如火的美*女,拳頭尚未舉起整個人都軟了。汪姓書生哭喪著臉道:“各位小姐,有話好好說嘛,不要動粗,有辱斯文啊”胡笑天道:“大家不用怕,此地乃是譚府,她們不敢亂來的。”
那美*女怒瞪著胡笑天,咬牙道:“又是你強出頭莫非剛才那一鞭太輕,讓你忘了疼痛?”刷的又是一鞭兜頭打去。胡笑天不等她出手,早就撤步後閃,哧溜躲到柱子後頭,大叫:“打人了,打人了”那美*女氣得眼中冒火,惡狠狠地道:“你鬼哭狼嚎做什麼?不要躲著,給我滾出來”疾步搶上,啪啪揮鞭亂抽。
“住手”隨著一聲怒喝,譚在勤快步走出,臉sè鐵青,顯然極為生氣。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白衣少女,鵝蛋臉,杏眼柳眉,目如秋水,行走時腰肢如柳輕擺,氣質清冷如幽蘭,極為美麗出塵。
胡笑天目光一落到那白衣少女臉上,腦際轟然一震,差點脫口驚呼。原來她不論相貌氣質,居然和衣舞鳳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衣舞鳳的成熟美感和手握大權的威嚴殺氣,略顯青澀稚嫩。
那美*女忙收起馬鞭,轉身面對譚在勤,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先生,蘭姐姐”譚在勤嚴厲地瞪了她一眼,道:“長安郡主,你又在胡鬧你是我的學生,卻毆打我府上的客人,一旦傳出去我還有臉面見人嗎?我譚在勤教書育人多年,卻教出你這麼個不懂禮數的劣徒,氣死我了明rì我要向王爺和王妃提議,讓你禁足三月,免得你再仗勢欺人。”那美*女跳到譚在勤身邊,扯住他的衣袖撒嬌道:“先生,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譚在勤氣道:“你說什麼?還有下次?”
那白衣少女徑直走到胡笑天身前,躬身施了一禮,輕聲道:“公子,紫玉郡主不懂事瞎胡鬧,還請公子寬宏大量,不要和她計較。”
胡笑天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如花嬌顏,胸口疼得厲害,幾乎無法呼吸,與衣舞鳳同生共死的歷險場景一幕幕閃過腦海,澀聲道:“譚小姐多禮了。我,我沒事,不過是一場誤會,算了罷”
那白衣少女聽他話音有異,不禁訝然抬眼望去,與胡笑天深情無限又隱含傷痛的目光一觸,一顆芳心砰砰亂跳,沒來由地熱氣湧上臉頰,急急避開對方的眼神,輕聲叫道:“哎呀,公子你受傷了”胡笑天輕撫臂上的鞭痕,道:“區區皮肉之傷,不勞小姐cāo心。(贏q幣,)”那白衣少女道:“不行。公子若帶傷出門,豈不是打我爹爹的耳光嗎?”轉對譚在勤道:“爹,這位公子的衣服破了,手臂上還有瘀傷。”譚在勤急忙走到胡笑天身邊,連聲替學生道歉,並請胡笑天到內宅處理一下傷勢,另換一件長袍。胡笑天卻之不恭,只好應允下來。
出乎胡笑天意料,譚府中擅長治傷敷藥的居然是那白衣少女。她手法嫻熟,動作輕柔,眨眼的功夫便把胡笑天的傷口處理乾淨,上藥之後包紮好。胡笑天瞧著她穿花蝴蝶般忙碌,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到她的身上,一時歡喜,一時悲傷,恍惚間如在夢中。這白衣少女乃名門閨秀,自不會把芳名告訴陌生男子,胡笑天也不便開口相詢。
長安郡主朱紫玉氣鼓鼓地坐在一旁,見狀用馬鞭砰砰輕敲桌面,恨聲道:“喂,你的眼睛在賊兮兮地亂瞄什麼呢?難道沒有見過美女嗎?怎麼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都一個德xìng?”
胡笑天和那白衣少女目光一對,同時臉sè漲紅。胡笑天額頭冒汗,心中暗呼厲害,這郡主膽大妄為,言語無忌,想來平時深得寵溺,竟然什麼話都敢說。那白衣少女俏臉羞紅,嗔道:“紫玉郡主,休得胡說你無故傷了胡公子,還亂下評語,小心我告訴爹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