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陽光下,那些在大儒們世代壓榨下,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們驚愕的看著楊豐。
恍如天神下凡般的武士。
迎風獵獵的旗幟。
旗幟上那個傳說中的標誌……
“是相國!”
“楊大帥來了!”
……
然後是無數喜極而泣的歡呼。
楊豐依然拖著他的關刀向前,這柄一百多斤的大刀在地面拖動,劃出一路的刺耳摩擦,不時在石頭上碰撞出火星飛濺,而全身銀色鎧甲的他,帶著反射的陽光的確猶如閃電般降臨,在他身後是同樣脫下外套,露出裡面鎧甲的正牌紅巾軍士兵。
儘管王敏部下只是一個營級的守備隊,甚至跟隨而來的只有兩個哨,總共還不到三百人。
但此刻他們依舊端著上刺刀的火槍吶喊著跟隨。
他們前面是一道綿延的城牆,城門外面還有三角堡,三角堡後面還有守護城門的兩個稜角炮臺,城牆兩端還各有一座稜角炮臺。
他們沒有大炮。
他們也沒有攻城器械。
他們就是一群純粹的輕步兵。
但他們依舊毫無畏懼。
因為他們前方那面旗幟下的身影,就是他們的神靈,就是他們的信仰,就是他們所向無敵的象徵。
然後……
“走啊,跟著相國解放麻城!”
一個挑夫扔下他的水桶,高舉著手中的扁擔吼道。
“楊大帥來解放麻城了,跟著楊大帥打土豪分田地啦!”
一個獵戶舉著他手中的三股叉吼道。
……
然後所有看到這一幕的本地貧民們,都喊出瞭解放的吼聲。
這個詞在這些年裡,已經差不多深入人心,而且他們也同樣理解這個詞,打碎他們身上的枷鎖,解放他們的家園,讓他們可以自由的在豐衣足食中生活,就像僅僅一片山區阻隔的另一邊。這些年甚至已經在有本地貧民,選擇逃離家園翻越山林過去,虎頭等關現在最重要任務不是阻擊紅巾軍,而是阻擋湖廣的貧民向淮西逃亡。
同樣各地民團主要任務也是抓捕逃戶。
現在不用逃了。
那個傳說中的救世主降臨了。
轉眼間楊豐身後就由僅僅兩百多名士兵,變成了近千人的軍團。
周圍那些貧困佃戶農奴居住的土坯茅草房裡,還在不斷有青壯拿著他們能找到做武器的東西涌出,甚至不只是男人,就連女人也一樣,在他們後面還有催著他們趕緊衝向這邊的父母。楊豐後面的軍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當他就那麼衝到三角堡前的時候,背後已經有了幾分洪流席捲的架勢,而他前面的三角堡上才剛剛有人出來檢視……
一個軍官明顯帶著不爽,拎著短槍走出來,然後瞬間就傻了。
“楊,楊,楊豐……”
他揉了一下眼睛,然後驟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下一刻楊豐直接衝過了三角堡的吊橋。
那軍官本能的舉起短槍扣動扳機,這才想起自己沒上弦,但就在他低頭的瞬間,楊豐的大刀划著一道弧光斬落,一下子被腰斬的他,上半截身體跌落,而楊豐連看都沒看他,直接在那些士兵驚愕的目光中衝過。在他後面王敏帶著紅巾軍士兵蜂擁而至,在軍官的慘叫聲中,守衛這裡計程車兵們毫不猶豫的跪倒,然後雙手舉起自己的槍。
但王敏等人一樣沒理睬他們。
這時候楊豐已經衝上後面直通城門的吊橋。
這時候的新式城防都是這樣,沿用舊的城牆和護城河,但在城門外設立三角堡,同時擴大護城河到三角堡的外圍。
這樣三角堡和城牆之間變成了湖面,就算沒有水也一樣。
而孤島一樣的三角堡,前後各有一道吊橋,前面吊橋通外面大路,後面吊橋直通舊的城門。
城門左右各有一個稜角炮臺。
但甕城改在城內,最終在三角堡後面形成火力交叉,進攻者只能強攻三角堡才能繼續向前,但就算奪取三角堡,也是要在上面面對交叉火力,還是無法向著城牆炮擊。除非換到兩側直接轟擊城牆,但又要面向左右稜角炮臺,還有三角堡向外延伸的火力,這年頭火炮想有效轟擊城牆,最少也得拉近到三百米內,烏爾班大炮都得兩百米。
但三角堡可以讓城牆的防禦火力向前延伸一百米。
別小看這一百米。
這是三分之一的有效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