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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神片刻,木劍一展,使出一套“天雷劍法”來。

但見他夭夭矯矯,滿室遊走,劍勢吞吐擒縱,開瞌升降,變幻無方,雖是一柄木劍,在內力運使下,紫氣縱橫,風雷之聲滾滾不息。身形閃爍,與劍光化作一處,確是將“天雷劍法”的威力發揮得淋漓酣暢,妙不可言。

頓飯工夫,紫光、風聲嘎然而止,段子羽收劍肅立,躬身道:“請前輩指教。”

張正常拍掌笑道:“好,招術上的功夫你算是練到家了。餘下的只是招術外的功夫,可惜這層功夫只能自悟,可意會而不可言傳,我也無法教給你。”

段子羽不解道:“招術外的功夫?”

張正常道:“詩人不是說‘功夫在詩外’嗎,劍術上的極致亦在劍術之外,而不在劍術之中,當須脫出劍法招式的束縛,便如鯉魚躍龍門,化而為龍了。”

段子羽腦中電光一閃,似乎於剎那間望到了劍術的更新的境界。

張正常又道:“以你之年歲,練到這般程度,已殊屬難能可貴,以之縱橫江湖,亦乏對手。我雖無能再傳你什麼,卻還有一樣寶貝,是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劍譜’,你不妨拿去參詳參詳,以你之悟性,或許不難達到獨孤求敗當年的藝業。”

段子羽喜不自禁,情知獨孤求敗的劍譜較之九陰真經也不遜色多少,千百年來,劍術上的造詣更以獨孤求敗為最,忙拜服在地,叩謝不已。

張正常道:“當年獨孤求敗自負劍術無敵,四十歲之前已將天下劍客盡數擊敗,束手臣服。他素聞‘天雷劍法’之名,堅欲與先祖一戰,先祖其時正潛心丹道,哪肯爭此俗名,避不與戰。獨孤求敗好勝心切,將自己劍法錄下,送至府來,逼使先祖認負。先詛留下劍譜,遂爾隱入深山,專意練丹,獨孤求敗遍覓不著,只得怏怏而返,埋劍歸隱,退出江猢。”

段子羽遙想當年獨孤求敗縱橫天下,求敗若渴的英姿風彩,不禁如醉如痴,心嚮往之。

張正常道:“我傳你來,並非單為了結此願,另有一件要事相商。”

段子羽道:“前輩但有所命,羽兒無不凜遵。”

張正常凝視他半晌,緩緩道:“我膝下二子一女,宇初文資武功強盛於我,有子如此,庶免魏武‘生子當如孫仲謀’之嘆。天師教在他手中,發揚光大,亦是想當然事。宇清雖才遜其兄,而端謹穩重卻是其長,可為宇初之良輔。惟有小女真兒,自幼被我嬌寵過度,諸般藝業沒一樣學得精的,偏生我對她疼得最甚。我已屏棄俗務多年,專心大道,只此一點俗塵不能盡去,誤我道基不淺。現今我大行在即,所掛懷者惟此耳。”

段子羽心中怦怦亂跳,知張正常有託孤附婚之意,心中自是欣喜逾恆,但想到自己與真兒名份未定,先有夫妻之實,張正常道心淵深、神目如電,豈有不知之理,一時心下愧疚,不敢抬頭。

張正常續道:“老夫一生於武功之道不敢自負,但在先天易數、風相寶鑑上頗有所精,一生閱人無算,看在眼裡的也僅你一人而已。段子羽俯伏道:”這是前輩抬愛,羽兒實不敢當。“

張正常笑道:“我一生未曾以虛言待人,你也無須謙光。總算承你看得起,徑赴我這將死之人之約。我欲將小女許配於你,你可肯俯允?”

段子羽雖知這是早晚的事,但得張正常親口提出,喜極而泣道:“誠所願也,只怕羽兒駑鈍頑劣,辱沒了真妹。”

張正常笑道:“大理段氏之子,門庭顯赫得很,倒是老夫高攀了,只是小女嬌縱性成,日後還須你多加擔待,好生待她,我亦能含笑九泉了。”

段子羽雙手俯頭,叩首哽泣道:“絕不負前輩錯愛!”

張正常手摩其頂道:“到此時你還叫我前輩嗎?”段子羽忙改口稱“岳父大人”,叩了三個頭,方起來。

當晚,張正常大集家人,為段子羽和張宇真行文定之禮。天師府財力雄厚,各人所送的賀禮頃刻間集了一屋子。

段子羽身無長物,便將大理傳國玉璽拿出,作為聘禮。

數日間,段子羽無事便研習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偏巧張宇清也是個武迷,平日裡便整天習武不休,郎舅倆大相投契,今日你用獨孤九劍破我的天雷劍法,明日我用天雷劍法困你的獨孤九劍,兩人每日裡翻翻滾滾,非拆至萬招以上不可,結果也沒分清這兩種劍法哪個佔了上風。

獨孤求敗若見此景,當真要慨嘆不止,恨不晚生百餘年,也躬逢盛會,不必有求敗之慨了。

張宇初忙於教務,朱元璋又時常召他至朝中諮議國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