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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段子羽這才放下心來,眾女子也都籲出一口長氣。司徒明月失陷巨鯨幫數日,這起海盜哪有一個吃素的,是以都怕她遭了強暴。一女持起她衣袖,見嫩白的左臂上守宮砂宛然,知她貞節得保,也是一奇。

段子羽知此女脾氣奇大,自己初時未分清她是女身,一掌拍在她胸上,她便視為奇恥大辱,陰魂不散。不死不休地糾纏下去,這一次被幾名小賊得手,自然更是不忿之至了。

笑道:“無事便好,待我驗察一過,便可請麥幫主走路了。”說著真的把起司徒明月秀髮,攤在掌中,佯數一番。

巨鯨幫中人心中俱怦怦亂跳,惟恐他故意說少了兩根頭髮,幫主不免要大吃苦頭,這頭髮豈有定數。

司徒明月穴道被封,猶未解開。眾女子不解段子羽何意,又都感有趣,看得興高采烈,司徒明月卻感羞不可抑。

段子羽“咦”了一聲,巨鯨幫中人俱都心頭狂震,股粟不止,不知他查出少了幾根頭髮。段子羽道:“孫道兄,司徒姑娘的頭髮怎地多出兩根?”

孫碧雲忍笑道:“大概是巨鯨幫朋友招待得大好,幾天間多長了兩根。”

段子羽道:“這下咱們可要吃虧了,講明少一根頭髮,割麥幫主一塊肉,現今多出兩根,怎生賠麥幫主兩塊肉呢?”

那瘦高漢子心裡早已將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心道:“這不是變著法兒消遣大爺嗎?”偏生又惹不起這兩位,眼見幫主呻吟不止,地上老大一攤血,苦著臉道:“這位大爺,您就高抬貴手吧。敝幫什麼都認了。”

段子羽笑道,“依你之言,這兩塊肉不用賠了?”

哪人道:“不用、不用。”

段子羽一揮手,孫碧雲將麥少望從桌中倒拽出來,他功夫被破,失血過多,兼之孫碧雲一番恫嚇,早已暈厥過去,人事不醒。孫碧雲隨手擲了過去,巨鯨幫中人忙忙接住,如喪家之犬似的逃下樓去。

此際司徒明月穴道已開,調息片刻,面上已略泛紅色,開口道:“姓段的,不管你用心何在,咱們的過節永遠沒完。”

段子羽淡淡道:“我與魔教乃生死大敵,過節二字倒是小了。姑娘有能耐,隨時可來找我,只是留神些,莫再讓人捉了去,段某也未必總能救你。”言畢與孫碧雲聯袂下樓去也。

兩人回至船上,孫碧雲不解道:“段公子,我看你對魔教中人向不留情,何以對這小魔女容忍至此?”段子羽默而不答,孫碧雲識趣,也不再問。

船行至酒樓邊,卻見十餘名女子仁立江邊,揮手相送,遙見司徒明月亦中其中,怔怔地出神,段子羽不禁長聲浩嘆。

此處距南京已然不遠,連日順風,滿帆疾駛。巨鯨幫大約是嚇破了膽,情知惹不起華山這等名門大派,是以一路上並無人騷擾,不數日間,已夷然抵達南京。

天師府中早得傳報,張宇清、張宇真兄妹二人在碼頭迎接。

幾人一見面,自是親熱無比,噓寒問暖,大敘契闊。

頓飯工夫,已至天師府得二門,張宇初接出,執手言歡,極盡盛意。二人攜手直趨內堂,張宇清兄妹跟隨在後,盞茶工夫,到得張正常寢居之靜園。

段子羽望見張正常在滴水簷下站立等候,疾趨至前,拜倒在地。

張正常握住他手,笑道:“些微小事,竟爾勞你遠涉路途,”段子羽叫聲:“前輩”。竟爾哽咽難語。見他自知死期,仍灑落如昔,視生死如等閒,確是得道高人。眼中卻不禁流出淚來。

張正常將之讓至房中,但見室中僅一榻、一幾、一琴而已,環壁蕭然,絕無冗物。張宇真隨之進來,張宇初兄弟躬身告退。

張正常笑道:“我這裡簡慢得很,可謂‘損之又損”幾近大道了。“段子羽聽他語氣雖豁達,卻暗含辭世之意,不禁黯然神傷,泫然欲泣。張正常又叫道童關閉四門,吩咐下去,不準任何人前來打擾。段子羽見他神情凝重,迥非往昔灑落飄逸的神態,也不由得心中緊張,忐忑不安。張正常沉吟有頃,方徐徐道:”江湖中盛傳你是我的弟子,其實我不過演了三遍劍法給你看,愧負師名。“

段子羽道:“前輩傳藝大德,永不敢忘,作一私叔弟子於願已足,不敢奢望入前輩門牆。”

張正常又道:“不想你天姿挺異,悟性過人,居然一見之下便能得其精髓,倒是大出老夫意外。老夫枉擔師名,自是要驗看一下你的功力如何。”

段子羽聞言起身,張正常遞給他一柄桃木松紋劍,笑道:“此乃我作法驅邪之物,你將就用吧。”段子羽接過劍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