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代代彌眾,而成現今之芸芸眾生。都不禁心濤洶湧,徹夜未眠。
清晨,二人不約而同來至潭邊淨面浴洗,忽然間都感到有些羞。各自想到昨夜的心事,均覺無以言對。這二人一人可望成為天下第一大教的明教教主,一人可望成為中原武林領袖群倫的翹楚,可算是死冤家對頭,而今卻相對於絕谷之中,人世問的恩怨糾葛已成過眼煙雲,無痕春夢了。
段子羽強笑道:“司徒姑娘,昨夜沒有睡好吧?”他見她眼睛略有紅腫,似是哭過。
司徒明月嫣然一笑,低頭不答,似是怕被他看穿心事,大是嬌羞。
段子羽半晌嘆道:“都是我不好,自己摔死,老死也就罷了,還拉你來陪我,真是罪孽。”
司徒明月幽幽道:“事至如今,你怎麼還說這種話,若非我鬼迷心竅,又何致如此。”
兩人對望一眼,霎時間都明白責怨之語盡屬多餘。
兩人又飽食一餐烤魚後,便捏泥為盆、碗之屬,以火烤之以成器皿。
段子羽忽道:“千百年後,高山為谷,,焉知此處不沉為平地,那時必有人以為此地乃遠古之人所居,而詫異器物之新,不類古物了。司徒明月聞言莞爾,玩味斯言,未嘗沒有道理。二人勞作半日,將諸般器物制好,二人不知不覺聞言語多了起來,卻於先前之事避而不談,惟恐觸傷情懷。到得傍晚,幾隻雪雞飛過、大理段子羽的一陽指對付雪雞自是遊刃有餘,指不虛發,二人又得以大享美味,陶陶然快不可言。一連十餘日,二人無事便倘樣子芳草綠樹間,與猿猴山羊為伍。這些動物雖見有天外飛客闖進,初時不免惶懼,慢慢熟絡起來,竟也親熱起來,不以異類為嫌。猴子更善解人意,每日攀至高處摘些鮮果送與二人,大盡地主之誼。谷中鮮果累累,甘甜爽口,食之不盡。碧水潭中水族昌盛,取之不竭,不時有雪雞飛至,也成了二人腹中之物。二人日漸習慣,反覺這谷中時光較諸外面的血腥世界不知強盛多少,俊郎玉女時時相伴,亦不落寞。只是司徒明月自少及長,除師傅楊逍外,鮮與男子交往,常有嬌羞之感。段子羽吃一塹,長百智,言語舉止無不審慎,惟恐觸忤忌諱,不免處處拘束儼然如謹行君子。這一日凌晨,段子羽起身得早,踏出木棚,驀然被晨光曦微中一幅奇麗景象震呆。碧水潭中,司徒明月正在沐浴,晨光下玉體泛光,映入眼界。全身上下嫩白如雪,豐腴渾圓,椒乳墳起,猶不住滴著水珠,玲瑰曲線炯娜生姿,實是大自然造物中最美妙瑰麗的。司徒明月陡然憬覺,抬眼望見段子羽,登時渾身震顫,一雙挽發的手竟爾放不下來遮掩妙處,似被封住穴道般。段子羽心中驀然大生恐懼,抬手向自己雙眼挖去,司徒明月大叫道:”不可。“一時竟爾忘記渾身寸絲不著,輕功使至極處,飛掠過來,恐懼萬端地抓住段子羽的手。
段子羽閉目道:“這雙招子得罪了姑娘,理當除去。”
司徒明月顫聲道:“你沒得罪我。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我可怎麼辦。”抓住段子羽雙手不放,語聲中大是。
恐懼。
段子羽微聲道:“多謝寬恕。”轉身回至木棚,再不敢睜開眼睛。
司徒明月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全身赤裸,羞不可抑,飛身進棚著好衣裳,心頭鹿撞,恍如要蹦出來一般。
良久,她平靜下來,忽想段子羽會不會怕自己生氣,再毀雙目。聽那邊六棚中寂無聲響,不由駭懼,忙忙走過來。
一進木棚,見段子羽正呆坐床上,見她進來,登感尷尬至極,訥訥道:“司徒姑娘,我委實不是存心……”
司徒明月只感心中激盪,不意他對自己珍重如此,忽然道:“段公子,你怨恨我,嫌棄我嗎?”
段子羽愕然道:“姑娘何出此言?”
司徒明月驀地裡橫下心,轉過身微聲道:“你若不嫌棄,我們結成夫妻,如何?”聲如蚊蟻,若非段子羽耳音極佳,真還聽不清,可這幾句話聽入耳中不啻睛空霹靂,震得他半晌反應不過來。
段子羽日日對此絕色佳人,焉能不動心懷,況且絕谷中只此二人,謂之天造地設再貼切不過,可段子羽吃她害到這步田地,雖無忌恨,卻委實不敢再招惹她。
司徒明月聽他不語,心中詫異。多日與段於羽相處,情愫早生,日日只盼他出言相求,自己順水推舟便成就一段美滿姻緣,聖處女云云早已是昨日黃花。哪知這“小淫賊”比孔夫子還道學,常恨得司徒明月暗自咬牙。
春天的氣息中全是盎然生機,更是少女懷春的季節,司徒明月以處子之身繼任教主之念既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