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一回?
“是啊!”但她從沒指望這種日子能長久,只當過一天,是一天。
“監工為什麼跟胡商吵架?”
“好像是我們修城,把路阻了,胡商的車隊進不來。”
“他的車隊能有多大,這麼寬的道路,兩輛馬車並駛都夠了,分明是無理取鬧。”
“我也這麼覺得,”她點點頭,不想看了,開始彎腰搬石頭。
“蹲下去再搬,小心閃了你的腰。”柳嘯月對言行舉止都有要求。
她縮縮脖子,只得照著做。其實他說的她都懂,不過有時候會犯懶。
“三公子,你會在這裡待多久?”
“待到你嫁我為止。”
她窒了下。“三公子,你又跟我開玩笑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足以洞金穿石的火熱眼神讓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他雖沒與姑娘交往過,但說書總聽過,他可以肯定,她現在這種表現是對他情動了。
但她為什麼老躲避著成親的問題?
袁尚喜被看得受不了了。“我去提水。”說完,她匆匆跑開。
他身如飛絮,緊貼著她。
她想躲,又捨不得,跟柳嘯月相處的機會,是女人都不願放棄。
她只得咬牙忍著,偷瞄他一眼,又迅速轉移視線,再瞄一下、再閃、再瞄……
柳嘯月失笑。“你可以正大光明看,何必偷偷摸摸?”
“我沒看啊!”她趕緊低頭。
“如果是我叫你看呢?”他加快一步,貼到她身上,溫熱的吐息彷彿就在她耳畔。
她詫異的目光迎上他,近在眼前的俊顏如畫一般,那深邃的雙瞳,寫盡了山川的秀美。
這是她傾盡性命暗戀的男人,她真的好喜歡他。
“三公子,你不用測試我……我……我不會有其他心思的。”
“其他心思是什麼?若我要你有呢?”他真被她搞糊塗了。愛戀不是為了聚首,那她求什麼?
“你又來了。”她搖頭。“三公子,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一輩子——”
“別發誓。”算他怕了她。“我們不談那些事了。你……你在這裡習慣嗎?”
“還好,除了……”她摸向腰邊,想念她的酒葫蘆。
“酒喝太多,傷身。”
“我知道。”只是習慣了,乍然失去,心裡空虛。
“以後我陪你喝茶,酒,戒了它吧。”
她微笑不答。她可以習慣對他的情,但絕不敢習慣他的存在,因為在她的生命裡,他是最容易消失的人。
“尚喜——”
他說到一半,一陣驚慌聲起。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她與他相視一眼,加快腳步跑下城,幾個監工已經和胡商們打成一團,運貨的馬車倒在一旁,掉出少許的皮毛和藥材。
“三公子,不太對勁,十幾輛馬車,運送的貨物怎麼那樣少?”還有,那些胡商的手腳也太俐落了點。
“我去看看,你自己小心。”柳嘯月走過去,試圖分開打成一團的人們。“住手!叫你們住手,沒聽見嗎?”他放倒了兩名監工、一名胡商,但混戰卻沒有停止,依舊激烈。
袁尚喜左右瞧了瞧,抄了根扁擔,開始偷襲那些胡商。
“官兵打人了、官兵打人了——”一個胡商大聲喊,沒多久,那呼喝聲就傳遍了城門。
“笨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官兵了?我是犯人。”說著,她又敲暈一個胡商。
這時,已有官兵去稟報陳守將城門口的暴動。
柳嘯月邊打,邊退到袁尚喜身邊。“這是有人故意搗亂,一會兒情勢不對,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知道。”在打鬥上,她是懂得識時務的。
柳嘯月淨找那些喊得最大聲的胡商打,一拳下去,就倒一個。
但胡商卻越聚越多,從三、五人,一下子變成上百人,柳嘯月可以周旋的地方越來越小,他開始考慮真的動手。
但他又擔心,見了血,胡商們的攻擊會更瘋狂。袁尚喜還在這裡,萬一傷了她,可就不妙。
“尚喜。”他目光四顧尋找她。得先把她藏好,再圖後路。
“這兒。”一個細小的聲音傳來。
他看過去,袁尚喜不知何時尋了一個城門洞,悄俏地躲進去。聽見他的呼喊,她探出半個身子跟他揮手。
他忍不住想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