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真是越瞧越可愛。
她安全了,他就不再客氣,手一抖,一柄柳葉鏢夾在指間,落花似地翻飛起來,一眨眼,奪去數名胡商性命。
同時,他不著痕跡地往她躲避的方向走。他不止要鎮壓這場混戰,還要保護她。
那些胡商被乍然的血腥嚇了一跳,場面瞬間凝窒。
柳嘯月乘機來到袁尚喜面前,把她躲藏的城門洞掩得密密實實。
“南蠻子,你敢殺人!”一個胡商暴喝。
柳嘯月冷笑,只有北方的當塗族才會這樣稱呼尚善國人,可見這些人不是單純的胡商,他們掀起這陣混戰是有目的。
“兄弟們!殺了他,給我們族人報仇!”那個胡商大喊一聲。
隨即,假裝胡商的當塗人露出了猙獰面目,他們從翻倒的馬車裡抽出兵器,呼喝著殺向柳嘯月。
“果然,十幾輛馬車,怎麼可能只裝那一點點貨物?恐怕他們是弄了點皮毛和藥材裝點門面,裡頭全藏了兵器。”袁尚喜越發覺得今天的混戰大有內情。“可他們搞這麼多事,想幹什麼?”
“何人敢在城門喧鬧,還不給本將停下來!”卻是陳守將率領部屬鎮壓來了。
袁尚喜心一跳,大散關是尚善國的邊防重鎮、陳守將是大散關的靈魂人物,若他有了意外,當塗族人會如何?大散關又將如何?尚善國危矣!
她躲不住了。“陳大人,你別過來!”
“尚喜!”發現她從城門洞跑出去,柳嘯月趕緊追上去。
袁尚喜沒了內力,但身法還在,她左閃右避地衝到了陳守將身邊,想也不想便將他撲倒。
咻!一枝利箭像晴天一道霹靂,劃過陳守將的頭盔,把盔頂裝飾的寶石震得粉碎。
陳守將瞪大眼。若不是袁尚喜反應快,他已經死了。
“保護將軍!”柳嘯月大喊,雙手各夾兩柄柳葉鏢,手腕微震,柳葉鏢射出,就像一道光,穿過一名當塗族人喉嚨。四柄柳葉鏢,把陳守將附近的敵人殺個精光。
這時,官兵們終於反應過來了,排行列隊,將那些當塗族人合圍殲之。
將軍府。
柳嘯月拉著袁尚喜,他顫抖著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看看他,又望了望兩人交纏的十指,有些奇怪。
在大散關重逢後,她就覺得他不對勁,三番兩次地測試她,他素來不是疑心的人,怎麼變了樣貌?
她應該甩開他,堅持自己的心意,但被他握著的感覺好甜,她卻是捨不得鬆開。
“三公子……”不過禮貌上,她還是要提醒他一句,這盤豆腐可是他主動送上門,她沒佔他便宜。
他橫她一眼,沈默著。
她縮了下脖子,她又惹到他了嗎?
“陳大哥,當塗族人為什麼要殺你?”柳嘯月很在意這場差點牽累了袁尚喜的混戰。該死,如果她武功還在就好了,不知道有沒有藥物可以讓人快速恢復功力?等金多寶到了,得問問她,若有,無論要花費何等代價,他都要把藥找來,給袁尚喜服用。
陳守將悶了下,苦笑。“何止我被刺殺,自從曹將軍在太子叛變一役,為保護皇上而身殯後,邊防四大關就沒安寧過。那些蠻子,哼,以為沒了曹將軍,尚善國就可以任他們馳騁牧馬?作夢!”
“曹將軍?是那鼎鼎有名的色狼將軍曹天嬌?”那位女將軍可是袁尚喜的偶像。
“噓!”陳守將差點撲上來捂住她的嘴。“曹將軍在邊城威名赫赫,你這話在我跟前說,我可以當不知道,可若被外面的兵卒聽見,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對不起,我沒惡意,其實我很佩服曹將軍。”
“誰不是呢?”陳守將很遺慽,那麼厲害的大將,卻不是死在征戰途中,而是歿於內亂,這是尚善國的不幸。“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跟曹將軍北征過,不能親眼看看,什麼叫兵鋒所指、萬敵授首的場面,唉!”
柳嘯月比較沒有那種追思緬懷的心態,他認為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所以說,現在邊關不穩,皆緣於曹將軍身死,尚善國沒了震懾外敵的大將,於是,胡人南下牧馬的心思再起。那麼陳大哥,當塗族不會就此罷休,接下來,你要如何應付?”
陳守將閉上眼,沈思片刻。“我將上書朝廷,請求北征。”
“現已夏末,徵集糧草須時三月,等籌備完成都入秋了,屆時,北地酷寒,非作戰的好時機,要打,最快得明年入春。”
“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