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們已經把我的敘述記錄在筆錄上,並告訴我若他們找到它的話,會立刻通知我,但很明顯,對他們而言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問題。畢竟,受到眾人關心且一心想尋回的狗並不是羅麗。
至少他們沒有逮捕我。雖然我很有把握很快澄清自己並未涉及綁架案,但從一開始的態勢看來,頗有這個可能。無論如何,在我一生當中,從未像今天這樣丟臉過。那位審訊我的大胖子警察名叫卡菲利,他說話一直語帶威脅,直到他判斷我與案情無關時,便用對待弱智的態度對待我。當我說到露西的死,以及後來我怎麼對羅麗進行研究時(這些都是很重要的背景,可以說明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場聚會),他竟然笑了出來。
“所以說,我應該向外宣佈,現在我們又有另一隻會說人話的狗了?”他嬉皮笑臉地問。
“不,”我立刻說,“它還沒有學會。”
“我懂了,”他說,“原來是它‘還沒有’學會。好吧,如果它來這裡請我們幫忙的話,我一定馬上讓你知道。”
此時,上次負責偵辦露西意外事故的安東尼?史塔克警官走進審訊室。
“艾弗森博士。”他對我說,我差點因為他在這裡稱呼我博士而跳起來擁抱他。“我聽說你在這裡,便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很高興見到你,警官。”我說,“我很希望能貢獻一點力量協助你們偵辦西伯勒斯協會,但目前我好像還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當我看到你的名字時,還真有點驚訝,不敢相信你居然會和這些人攪和在一起。”
“呃……我並沒有加入,”我說,“詳細的情況我都告訴卡菲利警官了,那是——”
“教授是想教他的狗說話。”卡菲利說,“他想把那隻狗變成警犬,讓它來解開他太太的死亡之謎。”
“艾弗森博士,”史塔克警官說,“你很清楚你太太的死完全是出於意外。”
“話是沒錯,”我說,“我只是……只是發現了一些矛盾的現象。”我結結巴巴地說。
史塔克警官臉上的表情滿是狐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我剛才已向卡菲利警官說了,”我繼續說,“我那隻狗不見了,一定是被那個組織中的某個人偷走了。”我聽出自己的口氣充滿憤怒。
“而且很顯然,”卡菲利說,“只有那條狗能識破‘矛盾’。”
史塔克瞪了卡菲利一眼。
“好的,我們會想辦法幫你找回那條狗。”他對我說,語氣相當和緩。“現在你先回去吧,。要不要我找個人送你回家?”
一時之間,我清楚看到自己此刻的形象——邋遢、衰弱、頹廢,而我知道這正是史塔克警官眼中的我。頓時,我覺得可恥之極。“不用了。”我說,“謝謝你。”我走出警察局,進入沒有半點星光的夜。
現在,我又回到我那空空蕩蕩的房子,而太陽已經開始露出頭來了。有時晚睡過頭,反而不太想睡。既然還有一點時間,我便按照最近睡不著時養成的習慣,拿起電話撥了“心靈諮詢中心”的號碼。
“感謝你打電話給本心靈諮詢中心,”接線的女人說,“我是阿拉貝拉夫人。”
35、她懷孕了
“我是阿拉貝拉夫人。”見我沒有回答,電話那端的女人又重複了一遍。“分機號碼是43981。我可以用塔羅牌替你算命,請你告訴我你的姓名、生日和住址。”
“你真的是阿拉貝拉夫人?”我問,雖然我早已認出了這個聲音。
“我是,”她說,“你叫什麼名字?”
“保羅。”我說。
“很好,親愛的保羅,請你告訴阿拉貝拉夫人你的生日吧,我們馬上開始。”
“九月二十日,”我說,“但我不是打電話來算命的。”
“哦?不是?”她說。她的聲音像糖漿一樣甜蜜悅耳。
“不是。”我說,思考了一下該從何說起。“我找你好幾個星期了。你知道嗎?我的太太去年十月去世了,而就在幾個月前,我看電視,在電視廣告中聽見你和她談話。她就是那個說‘我迷失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人。你知道我在說誰嗎?”
“我知道那部廣告片,不過恐怕沒辦法透露來電者的事,因為這牽涉到個人隱私。不過那是另一回事,老實說,我不敢講我記得每一個來電的內容。”
“我理解。但你能不能回想一下?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也許你稍微想一下就記起來了。”
她想要找理由推託,但被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