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的老匹夫,若是保不住她和孩子,你該知道下場如何。”
鬼醫避開我的視線,退到床側,低頭回道:“回稟主公,她……少夫人已經醒了,孩子也該沒事了。”
“醒了?”雲楚驚問,快步走到床邊,看到我時,僵直的面部線條終於柔和下來,卻不說一句話,只那麼死死的盯著我看。
“我躺了多久了?”我覺得渾身乏力,又似乎神遊太虛了許久,預計躺了些時候了。
“一夜一日。”雲楚長舒了口氣,轉過身,冷冷對飛羽道:“還不過來伺候你家少夫人服藥用膳?”
飛羽垂著頭端了些東西來到床邊,將我扶起來,“少夫人,先喝點參湯吧。”我握住飛羽的手,“古巽呢?他怎麼樣了?”
“回少夫人,古巽他沒事,大夫說只要靜養一段時日就好了。”飛羽輕言細語,小心翼翼的回答。我覺得詫異,飛羽雖不如小蘭那般與我親近,可也從不用這種謹慎到疏離的語氣與我說話。
“爺,”一旁的玉逐雲忽然出聲,“這回您該換藥了,您的後背還在滲血呢。”今天是怎麼了,整個屋子裡的人都這麼奇怪,不僅氣氛壓抑,連玉逐雲說話也怪里怪氣的,像一個吃醋的姑娘與情人鬧彆扭似的。
可是她吃哪門子乾醋?她不是早知道我肚裡的孩子是雲楚的嗎?雲楚緊張這個將來能成一代明君,繼承他大統的孩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雲楚斜睇了眼玉逐雲,又看了看我,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房,鬼醫與玉逐雲也急忙跟了出去。屋裡一下子冷清下來,飛羽如釋重負般輕嘆氣,我喝完她手中的一碗參湯,一碗燕窩,外加一碗烏黑的湯藥,身體漸漸有了些氣力,嘴巴方才得閒,“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剛才說話那麼見外?”
飛羽撅了撅嘴,“少夫人您是不知道,雲世子外表看來雖沒有少主那般不近人情,卻是個嗜殺的主,這一夜一日已有好幾個大夫掉了腦袋,這個雲世子也夠奇怪,自己的傷口在流血也不肯去換藥,非要在這裡候著,奴婢都被他嚇得不敢喘氣,哪裡還敢大聲說話?”
“他一直在這裡候著?”想不到雲楚是真緊張我肚裡的這個孩子。
飛羽點點頭,“幸好那位女神醫將少夫人救醒了。少夫人,這幾日您上哪兒去了,擔心死奴婢了,”飛羽說著輕泣道:“那日奴婢從廚房回來就不見了您,急得奴婢四處找,誰知半夜見古巽一身是血,被人送回來,說是他在宮裡昏過去了。好不容易醒了,他竟也不知道您去了何處,急得奴婢二人不得不驚動紅夫人幫著找您……”
我知道飛羽,古巽是真擔心我,勉力笑了笑,“小丫頭,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
“這也能叫好啊?”飛羽雙眉擠在一處,“您被抱進屋時,奴婢還以為您已經……已經……”
“已經死了?”我輕笑,“我哪有那麼容易死?”若非我命硬,早在我以前的時空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呸呸,少夫人您可別自個兒咒自個兒。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女神醫說了,您只是胎位不正又動了胎氣才會這樣,不會……”那個“死”字,飛羽在嘴邊吞吐了半天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畢竟年長小蘭一歲,雖也還是個大孩子,偶爾會在我身邊顯露一絲孩子心性,但她久在古痕身邊伺候,主僕尊卑觀念根深蒂固,見得人多,見得世面也大,更識大體,懂得謹言慎行。
我拍拍飛羽的手,“我自然能長命百歲的,我小時候有人給我算過命,說我前世是隻神貓,貓有九命,你說誰還能比我長壽?”神貓轉世?我暗笑,想到自己曾經畫的那隻貓型“老虎”,我還真能瞎掰。
可是我卻忘了,赤唐國,醉城,日月國都沒有“貓”這種動物。
“少夫人,貓是什麼?”飛羽的疑問馬上就來了。
“貓,呃,就是一種小動物,樣子有點像老虎,但體型很小,就像剛滿月的小狗那麼大。它們體態輕盈,擅長跳躍和攀爬……”我大致描述了一遍貓為何物。感覺乏了,正要休息,卻聽見門外有女人的喝斥聲傳來。
我讓飛羽開門看看,斜支在床邊,見到逸蝶的側影,她正攙著一名貴婦人立在門口。那名貴婦人看上去像是四十多歲,一身穿戴高貴有品味。似乎是門口的侍衛阻攔了她一下,她身邊老婢女的喝斥聲便響起,貴婦人不溫不火的安撫了句老婢女,無論從語呼叫詞還是說話時的感覺都跟雲楚如出一轍,頗有些高深莫測,令人難揣其意。
若我猜得不錯,這貴婦人定然就是我上次無緣得見真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