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審判我,關娜,只有你不行。”
他做過的事,他向來連藉口都懶得找。蕭程找到他,緊捏的指節帶著凌厲的風砸到他臉上,他也不還手,摔倒了再站起來:
“你打完沒有?”
男孩子在他面前呼呼喘著氣:“為什麼對成雅下手?”
他艱難地笑笑:“我樂意。”
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段有多可惡,他無所謂。會有什麼樣的報應?他想,那就來吧。
他一直認為眼前這女人和他是同樣的人,她是他的另一個自我,一個可以隨意剝離的人格,那在衰敗歲月裡逐漸結起來的硬殼。他輕視她,就如同輕視那個放任墮落的自己。他們從來成不了彼此的救贖。
可他就是受不了她先前那種目光,她不能這樣。這世上誰都可以,只有她,不能這樣。
45
我一直懷疑那天晚上是個夢,周明宇從未有過那樣的神態。
靜到極至,掩蓋的狂熱。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突然離去。那舉動像極了奔逃。
我站在門口,看著空蕩寂靜的走廊,一度懷疑自己在夢遊。
苦笑,上床睡覺。睡不睡著另當別論。
多天平淡的生活,上班下班,忙忙碌碌。
某個週末蘇澈來找我,動員我跟他去參加攀巖俱樂部。他說你身體不好是因為太少運動,缺乏光合作用。
“光合作用?你當我什麼?”我瞥他一眼:“年輕人無知無識,就不要亂說。”
他上下打量我:“不錯,有我第一次遇見你那會兒的神采了。”
神采?我覺得這詞用在這裡相當可疑。於是問他:
“你第一眼對我印象是不是很壞?”
“是啊。不過目前還湊活。”他快速地跟了一句:“很湊活。”
我無語。
我現在知道,他是家境優越的男孩,從小被逼學各種樂器,可只有小提琴拉的不錯。此外,和絕大多數同齡人一樣,熱愛打遊戲,玩極限運動。如果一定要在他的個性中尋覓特別之處,也就是他的正義感和保護欲似乎比別人強烈,換言之,這是個略有些理想主義的小青年。
也好也好,周明宇,不能這世上人都跟你一德行。我這個人忒沒度量,這句話說的我自己很爽。
我還是跟蘇澈去了,某某吃飽了沒事幹成天閒逛逛出個學派來的哲學家曾經說過,運動吧,這會讓卑瑣的人高尚。
敢情長這麼大,政治思想課都改成體育,咱都可以成長為道德的完璧。
壁上掛了不少準蜘蛛俠們,場面還真是壯觀。
這活兒對臂力不是一般的要求。我沒試兩下就宣告放棄,蘇澈拍拍我:
“這哪兒行?我拉你,實在不行了你再用繩索滑下來。”
“我我我要脫水了。”我頭皮發麻,蘇澈,我拜託你,你就放任我做個卑瑣的人吧!
他無奈,脫下外衣遞給我:“那你坐那邊休息,有什麼事叫我。”
我坐在那裡喝水,發現在旁邊觀賞,倒是能發現不少力與美的結合。
發呆之際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打我眼前走過。
“吳總?”
這老頭是涵宇股東之一,當時聯絡上週明宇,也動用到他這層關係。
“關小姐?”他停下腳步,神色有些不尋常。
“吳總真是老當益壯……不是,未老更當益壯。”我看看他,真有點兒擔心他的老骨頭經不得折騰。
“關小姐更是好興致,一個人?周少呢?”
“……”什麼意思?
“嗨,年輕人,衝冠一怒為紅顏,難得,難得,我們這種老傢伙,思想不與時俱進是不行。”
我聽他的語氣不是太對,有掩飾不住的激憤。
“不過關小姐,有空勸勸我們這位少爺,做生意可不是談戀愛,衝動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不能任由事情這麼糊塗下去:“吳總,我不知道你誤會了哪件事。不過如果您不是太忙,我們是否可以溝通一下,看看有什麼問題。”
對方回答我:“不好意思,我還有安排。如果關小姐有什麼搞不清,不如多去看看這兩天晚報的經濟版。”
經濟版?做這行的當然經常要翻,最近,最醒目的標題是——S市**業兩巨頭陷入價格戰。
其中一家,的確是涵宇,不過,它自己的商業決策而已,這也要扯上我,真太把我當回事了。照這邏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