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要是通貨膨脹、經濟危機,那還不得直接把我當四害給除了?
簡直是本年度的超級冷笑話。
可我不太能笑的出來。有煩亂攪得心深處的傷,又開始劇烈作疼。
“你還好吧?”
抬頭看到蘇澈,正有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滑下來。他微微有些喘息。
我丟給他毛巾:“很快麼。”
“我看見……算了,你沒事吧?”
“有什麼事?遇見熟人,聊了兩句。”
“嗯。”他擰開礦泉水的瓶蓋:“你覺不覺得這裡悶?我們走吧。”
這正是我想對他提,可又沒好意思提的。
“你盡興了?”
“還行。”
“你不是都要在這裡消磨一個下午的?”
“今天我累了,關娜,陪我去吃好吃的,行不行?”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蘇澈同志從來不吃甜食,但那一天他陪我吃了不少。
“甜的東西可以讓人產生能量和幸福感。”我坐在蛋糕房藤蔓懸吊的長椅上,近乎自言自語:“產生化學反應——人哪樣情感不是化學反應?腎上腺,多巴胺,元素的不同排序,在實驗室就可以合成的東西,不知道有什麼好執著?”
蘇澈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對我說:“關娜,有個故事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有個木匠雕了個女人,裁縫給她穿上衣服,畫家給了她靈魂。她活了,三個人都想得到她,最後——”
“她被判給畫家,我的確聽過。”我說:“蘇澈,我以為你只會抓罪犯和打遊戲呢。”
他笑起來,唇紅齒白的:“多謝你把抓罪犯放在前面,很給我面子。”
“不客氣。”
“好點沒有?”
“啊?”
“說實話,你不是非常會掩飾情緒的人。”
“喂,警察叔叔,別再說了,不然我要滅口了,正巧這月黑風高的,好好好。”我故作猙獰狀:“不然什麼陰暗面都被你看去了,我不要混了。”
他假裝被我嚇到:“我就不應該來?”
“現在後悔也太遲了。”接的無比順溜,一唱一和。電影臺詞。
“留下點回憶行不行?”
“不行,要留留下……”我想想後面的話太曖昧,於是臨時改道:“……結帳的鈔票。”
他望天:“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好心遭雷劈。”
我笑完了說:“蘇澈,謝……嗨,我怎麼每次都是謝謝你呢?”
“你啊,讓自己開心點兒,就不用老是謝我了。”
“……”
他轉頭,神情裡有幾分認真:“我是說真的啊!”
“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