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音樂,衝我笑笑:
“你怎麼來了?”
“什麼話。”我走過去:“哎,我就知道我不該買花,你這兒……我幫你都拿出去賣了,咱倆平分行不?”
“那不行,至少我七你三,我一條胳膊呢,你就跑跑腿。”
“都能貧了,看來真沒什麼。”我看看左右沒有根本沒有插花的地方,乾脆往他床上一扔,然後自己坐下來:“蘇澈,你可太不夠朋友了,你知不知道。”
“小傷而已。”
我伸手在他硬邦邦的左臂上敲一敲:“你管這叫小傷?”
“做我們這行,難免的。”
“做哪行也要懂得保護自己,對不對?”
“不錯了,那扁擔本來往我頭上砍的,我算閃得快的,不然說不定就那麼光榮了。”
“哎,那你連媳婦兒都沒有,遺憾不?”
“有一點,呵呵。”
“那我給你介紹一個?我們單位小姑娘可多了去了,環肥燕瘦,什麼型別都有,說吧,喜歡什麼樣的?”
“不會吧,你多點兒年紀,怎麼愛好跟那些大姐一個路子呢。”
“哎呀蘇澈,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做過媒呢,不如你犧牲回成全我吧——”在蘇澈面前我從不掩飾我八卦的嘴臉:“就當為人民服務。”
“……這位人民,你確定你是來看我的?不是被派來刺激我的?”
“開玩笑,我哪兒敢啊,上次我打電話給你,你那麼不對勁,我還以為我得罪你了呢。把我嚇的。我聽趙姐說,你那天受傷,剛被送回S市?”
“哦,好象是吧。”
“你怎麼都不講一聲,你那情況,就是直接摔我電話我也沒意見啊。”
“哪至於。”
“而且……周明宇還接著又騷擾你一回。”
他沒接話。
“是這樣,蘇澈。”我沒來由的有點侷促:“不管他說了什麼,你別放心上,他就是這德性,沒辦法。”
對方看看我:“搞半天,你是想說這個?”
“也不是,還有先前,你陪我找他那次,我知道我也有點……這個,見色忘友……嘿嘿,真不是故意的。”
蘇澈頓了兩秒,接著笑起來:“見色忘友,你用詞還挺準確。你們當時和好了?”
“嗯,算是吧。”
“這不挺好的,別再鬧什麼矛盾了,小姐,你不知道我那天腿都快走斷了。”
“我也這麼希望。”我跟著他的話頭:“爭取以後絕不再那麼麻煩你。”
“不過呢,如果需要,隨時打招呼,別客氣。”
“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還操心別人,真是。”
“要不咱們出去跑十圈,看誰先趴下?”
“去,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站起來:“蘇警官,為了咱們市的長治久安,您也得好好養著啊,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55
蘇澈還沒回答,突然有人在我身後開口:
“蘇警官,那孩子又在鬧,能不能麻煩你去看看?”
我被驚了一下,回頭,是個年輕的護士,樣子有點著急。
“又哭醒了?”蘇澈問,與此同時掀被下床。
“全身發抖,哄也哄不好。”
我在門口等著蘇澈,看他像個耐心的哥哥,把那孩子哄的安靜下來。
“沒事了?”
“睡著了。”
“是你們救的那個小孩?”
蘇澈點一點頭。
“沒人認領?”
“不是。他父母就在這個城市,不過是離了婚,各自建立家庭,他媽說判給了他爸,他爸你知道說什麼?還在上訴,堅決不要這個孩子。他身心都受了重創,躺在這裡這麼多天,他們始終也沒有出現過。”
這些話蘇澈已經是儘量平和淡然的、試圖不帶傷害性的講出來,他自己壓抑的也厲害。
“蘇澈,這只是說明。”我接道,語氣也儘量波瀾不興:“真的是有人,終其一生,都學不會怎樣為人父母。這本該是與生俱來的能力,可惜。”
還沒到家,就聽見電話鈴抽瘋一樣響。
趕緊開啟門衝進去拿起話筒:“喂?”
“娜娜?”
我心頭湧上說不出的況味,是我媽。怎麼就挑這個時候呢。
“有事嗎?”
“打你手機也不接,我都急壞了,你楚伯伯說他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