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以及各家族長、長老們都在等你了。”這三名迎接的面癱女傭臉上似乎也有些動容,她們的眼角也掛著不明顯的淚痕。
渡輕拂過如冰玉通透溫涼的花杆,妖豔的白色花瓣散發出溫順的氣息,細長的花杆足有一米,花杆頂處的分叉盛開著五朵白色的花,每一朵都是平常的三四倍大小,沉甸甸的,散發出無語倫的光華。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緩緩地在傭人的引領下向深處走去,頸脖間翠綠迷人的掛墜偶爾流動過的光芒和曼陀羅華交相輝映,顯得渡身上有著一股恍然天成的清新宜人。
哭喊聲愈發接近,她的長髮在樹林中因徐徐微風吹動,飄揚的裙襬,光著腳丫,腳上的銀鈴聲清脆悅耳,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束縛,時遠時近,她的身影還是虛幻起來,飄忽不定的腳步彷彿就像是鬼魂輕飄而過。
孤星忍不住低下頭,淚落在地上,泥土被她的淚水打溼,變得柔軟起來。
“你們來了。”
這個聲音……是巧克力。
沈奇和秦易聞聲側過身,同樣穿著一身女巫服飾的巧克力手中什麼都沒有拿,她的笑容璀璨耀眼,些許的輕佻讓人難以接受,她甜美的聲音,溫吞地說:“我們是過來幫忙的,送葬,這種事情還是我們比較擅長。”
“你們比較擅長?”
影皇、羽皇和天皇站在鋼琴旁,卻見羽皇和影皇兩人坐在鋼琴前,而天皇站在他們身後,三人低聲說著什麼,手中拿著一張黑色的譜子指指點點。
巧克力輕笑著:“我們擅長送葬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秦易止不住地嘴角抽搐:“你們是專業送葬公司嗎?”
“你這是在吐槽嗎?”敖離翻了個白眼,“陰司和神官也都有送葬的法術吧,去,什麼送葬,這叫安魂好不好!”
巧克力撩動著披散的長髮,手指捲動著髮梢:“行了,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也會過來,去把衣服換上,等等開始後,你們兩個趁著換衣服的時間把這卷法術看一下,這個儀式多了兩位神官,他們應該心理上有點安慰了。”
她深遠的目光鎖定住了渡的身影:“這孩子,肯定心裡把他們的死當做是自己的責任了。”
銀鈴脆響,巧克力輕盈的身影靈巧地穿梭在屍體周圍,死者家中的女眷忍不住落淚低聲哽咽哭泣,男眷蹲在一旁抽著煙。
“夠了,跟我出來。”
巧克力一把抓住渡的手腕,渡剛想甩開,卻在看到抓住自己的是巧克力時,不安的焦躁的眼中消除不少:“師父。”
巧克力抿著唇不理會,拽著渡,殘影一晃,已經從凌亂的屍體和死者親屬聚集的地方出來了。
“你清醒一點,現在不是你該悲傷的時候。”
她鬆開渡的手,平靜地說,“看看你手中的花,它才是你今天來的重點。”
“我……”渡根本來不及說出一句話,便被巧克力堵回去:“不管你現在想和我說什麼,心裡把他們的死當做是你自己的責任,無論什麼都好,給你半小時,把情緒調整好,半小時後,就開始給他們送葬,讓他們安心點離開。”
渡鼻子感覺很酸,靈動的眼眸蒙上一層水霧,唇瓣微動,無聲地向巧克力道謝。
小路的入口,莫天幕抱著一件婚紗走來,紅血絲布滿他的眼眸,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緩慢,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穩重,他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現在的他就像是垂暮年邁的老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曼陀羅華的送葬2
渡見過這條婚紗,只見過一次卻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母親嫁給父親時穿的嫁紗,她當初僅僅是看到過他們兩個的婚紗照,照片上的晏紫笑得分外幸福。
她的心情起伏不定,最後還是由她為她的母親送葬…。。。麼?
黑髮人送白髮人,一個人的生命為什麼如此脆弱?
她走上前,動了動唇,說不出一個字,莫天幕努力地想要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渡努力地想要說點什麼,許久後才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身為莫家族長,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莫天幕幽幽地嘆了口氣:“你不必硬撐了。”
“我比你堅強!我懂得現在眼前的一切比什麼都重要!作為繼承人,我不能因為我母親的去世而頹廢!你難過了,頹唐的像個廢人,跟著我們征戰的人怎麼辦!不是隻有我們死去了家人!你看看這裡,這裡每一個活著的人難道他們心裡就好受了?”
像是要證明什麼,她挺起了胸脯,卻沒辦法掩飾住她紅了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