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安德斯不情願地說,“我們會來與你們會合。”
十二個小時以後,他們都到了會面的地點,那兒離奧巴尼亞有好幾百萬公里。安德斯仔細地打量著對面那艘飛船,不禁低聲低聲咒罵。那的確是破舊的“再見,簡”號飛船。
兩艘飛船並排滑翔著。“金鷹”號上的宇航員將兩個氣艙門用一條管道連結起來,然後從那裡將昏迷的人轉運過來。安德斯站在旁邊,看著那些鬍子拉碴,殭屍一樣躺在擔架上的人,他們還在阿迷丁的作用下昏睡不醒,臉色蒼白,神情古怪。他慢慢地感到有些不安起來。這些人中有一些看起來有點面熟,很像他認識的人。
“邁克!”他聽到一位宇航員恐懼地低聲叫道,“快看那人,多像你啊。”
“斯密提!”另一個回答說,“那個人不是你嗎?”
安德斯透過那條管道來到“簡”號飛船中,他爬進麥奇那擁擠的駕駛室,看見麥奇和瑞克·德雷克都在那兒,兩人都眼窩深陷,疲憊不堪。
他們聽到他的質問,瑞克不由生氣地反問:“從什麼時候起救助遇難的宇航員也成為一種罪行了?”
“這只是個時間問題,安德斯上校。”麥奇要平和得多,“那些人中有的已經有快甦醒過來的跡象了,如果他們在這關鍵時刻得到及時的救治,他們很快就能告訴你他們的身份了。”
“難道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嗎?”
“什麼都沒有,”麥奇立即回答,“我們找到他們時,他們已經失去了知覺,並且沒有什麼隨身物品留下。”
“被搶劫了?”安德斯冷冷地問,“誰幹的。”
“反正不是我們。”麥奇溫和地申辯道。
“這就太奇怪了!”安德斯猛地轉向瑞克,“飛船是怎麼失事的?”
“不知道。”
“我會弄清楚的。”安德斯冷冷地說,“現在讓我看看是什麼在驅動你們的飛船。”
瑞克默默地和他一起來到下面那間小反應室裡。當安德斯檢查那陳舊的鈾反應堆及逆引力驅動器時,瑞克耐心地等在旁邊。安德斯沒有發現什麼CT反應堆,但驅動器上那顆調頻鑽石卻讓他不禁吃驚地吹了聲口哨。
“一顆完美的八克拉鑽石!”他盯著瑞克疲倦的臉,“和‘金鷹’號上的一樣大,比你們驅動這艘飛船需要的鑽石大了五倍。你們從哪兒得到的?”
“你會知道的,”瑞克平靜地說,“但如果我現在告訴你的話,你絕不會相信。”
安德斯難以置信地皺起眉頭,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停留。儘管那顆調頻鑽石大得讓人懷疑,但他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來證明是他們從某艘衛隊飛船上搶來的。他還提醒自己,畢竟那些無助的宇航員還活著。
“現在我沒有時間與你們玩遊戲。”他冷冷地對瑞克說,“我除了要搞清楚那些倖存者會說些什麼以外,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做。我會暫時放你們走,但我仍然要跟你們算賬的。”
“很好。”瑞克·德雷克疲倦但輕鬆地笑笑,“再見。”
“再見,簡”號飛船離開了,它的出現沒有得到圓滿的解釋。“金鷹”號飛船帶著那些失去知覺的人四個小時後到達了奧巴尼亞。安德斯在與衛隊駐守人員通話後,獲准在這顆直徑兩公里的行星上著陸。當他看到“蒲修斯”號飛船停泊在衛隊基地旁邊時,他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真奇怪,”他對波波夫小聲說道,“我還一直以為那些昏迷的人會是凡·福肯伯格和他的手下呢。看來我搞錯了——我有了個好主意!”他微笑著說,“我的這位火星人老朋友將把這些病人接走,我們就可以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了。”
安德斯給凡·福肯伯格打了個電話。果然不出所料,他拒絕接收這些昏睡的人。他彬彬有禮,但態度堅決,說“蒲修斯”號飛船不是一艘醫療船,況且他又在等待特別命令,而安德斯可以將病人送進基地那個小醫院,或者親自將他們送回巴勒斯港。
但是,安德斯給胡德打個了電話。他那簡短的訊息一定讓胡德在衛隊中的內線立即採取了行動,因為凡·福肯伯格很快打來電話,生氣地說他得回巴勒斯港一次。他抱怨不休(奇*書*網*。*整*理*提*供),但還是告訴安德斯他將把那些該死的倖存者帶回去。
阿迷丁的藥力逐漸減退。那些沉睡的人仍在昏睡中,儘管他們的血壓、脈搏和體溫都慢慢地接近於正常值。他們的呼吸也更均勻了,不時有人發出呻吟聲或稍稍動彈了一下。
他們仍是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