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延心道:“魏小姐有事要用馬車,我送了給她便是。啊喲,我怎麼還當她是‘魏小姐’?”這時那男的道:“這位大哥,我們夫妻倆有件急事,要借你馬車一用,這個權作資費。”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黃澄澄的金子出來,足有拳頭那麼大。雖然師公延的馬車裝飾甚是華麗,可憑這塊金子,十輛也能買下了。
師公延打小在珠寶堆里長大,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只是他聽到那男的說“我們夫妻倆”,登時一愣。他在暗地裡看過丁鈺幾眼,面前這人,絕不是丁鈺,可這女子確確實實便是魏浣珠。
那男的見他愣住,還以為是驚喜所致,笑道:“老大哥,黃金你便拿去,馬車借我二人一用。”說著抓住師公延便往車外一拉。師公延此時修習了張潤涵所傳的“坐日功”,巍然如磐石般動也不動。
那男女對視一眼,覺出此人不好對付。魏浣珠挽住他手臂,道:“成哥,走罷。”那男的嘆口氣,重將金子收入懷中,轉身就要走。
師公延喝道:“站住!”那“成哥”回身不耐煩道:“怎麼?”師公延看了魏浣珠幾眼,道:“你叫什麼名字?”那“成哥”道:“關你甚事!”轉身又要走,師公延道:“你敢勾搭丁家少夫人,膽量當真不小。”那兩人臉色一變,“成哥”冷笑一聲,並不回頭,走得更急。
師公延認定了是這男的勾引了魏浣珠,又氣又急,大喝一聲,飛身躍到二人身前。他轉過身來,頭頂只到對面二人脖頸,卻是怒目相對,鬚髮皆張,氣勢絲毫不輸於人。
那男的皺了皺眉頭,魏浣珠卻回頭向後看了一眼,道:“這位大哥,你是定要和我們過不去了?”師公延道:“丁夫人,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府,日後謹守婦道,莫生事端,今晚之事便當做沒發生過,我絕不會跟旁人提起。”
魏浣珠面色甚是難看,冷笑一聲,道:“不知閣下是什麼人?”一掌劈出,掌緣風勢如刀。師公延仰身避過,道:“三年前你曾說過,嫁到丁家後,要做個賢妻良母,你難道忘了麼!”魏浣珠怒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雙手齊出,上下翻飛,那男的也上前搶攻。
師公延見魏浣珠神色認真,不似說謊,微微一怔,隨即想明:“她說過的話我一字一句銘記心頭,她自己卻是說過就忘了。”頓感失望,心中又道:“你嫁到丁家,我原以為你會幸福安樂,若真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誰承想你竟做出這等不軌之事?你可……你可……”心中一陣酸苦,迷迷糊糊地只覺人困神乏,只想倒頭睡上一覺。驀地胸口一陣劇痛,原來被那“成哥”一拳打中,仰面向後便倒。
他若是穩紮穩打,至少也要三五十招外方才落敗。可他此時神智衝動,不能安心應戰,拳腳處露出破綻,這才為人所創。魏浣珠搶上兩步,出重手點了他上身幾處大**,師公延登時全身痠軟,倒在地上。
魏浣珠又是一聲冷笑,一腳踹在師公延身上,滿擬著將這醜怪漢子踢在路邊水溝,免得引人追來。誰知師公延瞅準這機會,一把抱住她小腿,死也不放。魏浣珠吃了一驚,掙了幾下沒掙脫,焦急地看了看那名男子。那“成哥”一腳踢在師公延肩胛處,師公延肩膀一酸,雙手登時鬆了。魏浣珠急忙抽腳出來,師公延又將“成哥”小腿拼命抱住。
師公延人雖粗莽,心中卻細。剛才就已想到這兩人定然是私奔而出,背後極有可能有人追趕。他對魏浣珠極為失望,想起這幾年來自己為她情火燒徹五臟六腑,心中怨氣難平,就想給這兩人制造點困難。
這二人見他將自己死死纏住,耽誤了這許多時間,均是慌了手腳。魏浣珠狠聲道:“這必然是他們派來的惡人!”從懷裡拔出一把匕首,雙手拿定了,就往師公延手腕上剁去。
師公延只覺眼前寒光一過,心頭冰涼,暗歎一聲:“你怎能這般狠毒?算我瞎了眼睛,今天死在你手裡也是活該!”
他抱定必死之心,閉上眼睛,手中抱得更緊。忽然聽到“啪”地一聲脆響,隨後“叮啷”一響,那把匕首掉在地上。
師公延如同絕地受赦,心中蹦出一個念頭:“潤涵救我!”睜開眼睛,見匕首正掉在自己臉側不到三分,旁邊軟綿綿地耷了一隻布鞋。
他正在驚疑之時,一道高大的人影從他頭頂掠過,右足正好落在那隻布鞋裡。他踩在那匕首上,“嘣”地一聲那柄純鋼匕首竟然斷為兩截。那“成哥”見到此人,不顧小腿仍被師公延死死抱住,翻身便拜在這人面前,口中叫道:“門主!”
師公延暗道:“這人便是丁門主?果然好功夫……罷,罷,我還有何面目見天下英雄?”他受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