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除此之外,女紅、騎射、詩詞、書畫,無一不曉,無一不精,是也不是?”
師公延道:“不錯,她最愛騎烈馬,這一年來,我不知賣給她家多少匹馬。”張潤涵嘆口氣,道:“身為女子,性格熱烈,所能強過夫婿,且其豔如花,必會招蜂引蝶——只怕這位魏小姐一生不得安穩。”
師公延不悅道:“胡說八道!”張潤涵笑笑,並沒說話,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對了,我今天來,是為了一件事。”師公延“嗯”了一聲,一碗酒又要往肚子裡灌。
張潤涵一把扣住他手腕,表情嚴肅道:“這件事,關係到你的性命。”師公延不由一怔,放下酒碗聽他說下去。
張潤涵道:“兄弟,如你這般長期生活在地下之人,受地底陰寒之氣浸染,五臟六腑必然受到極大損害,許多盜墓的前輩都活不過五十歲,便是為此。”師公延笑著拿起酒碗道:“所以我更要喝酒暖暖身子啦!”張潤涵道:“喝酒過多,也會傷身。從你臉色來看,你的肝臟已經不如以前了。”
師公延使勁搖頭,道:“不如以前便不如以前罷!那又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就是做這一行的?”張潤涵道:“你隨我來。”說著從懷裡抓出幾粒碎銀,站起就走,師公延只好跟上。
張潤涵在大街小巷裡轉來轉去,想找一個僻靜的角落,不料天津衛繁華異常,根本沒有安靜之處。張潤涵一時心急,縱身躍了幾躍,飛身上了城樓上的旗杆,師公延也縱身跟上。
這旗杆頂上,有一個小艙,是戰備之時瞭望兵所在之處,高瞻遠矚,能容四人有餘。現下天下太平,刀兵入庫,馬放南山,城樓上的哨兵尚且昏昏欲睡,時時逃班,這艙中自然無人。
張潤涵道:“我傳你一套內功心法。這套心法,重在培養體內陽剛之氣,是我首陽派開山祖師張雄義生前所授,練至大成之時,可不懼世間一切陰寒之物。”
師公延一聽,不由怦然心動。他是家傳的盜墓技藝,除此之外一無所長。平日裡還好,一旦有古墓現世,便要連續十幾天甚至幾十天待在地下不見天日。那地氣陰寒潮溼,屍腐之物又是極損陽氣,此道中的無數前輩都是英年早逝。有了這套功法,便相當於有了一套護身寶甲。
張潤涵道:“你聽著,這套功法名為‘坐日功’……”便把整套心法一字不落地念了一遍,又逐字逐句講解了一番,師公延默記於心。在這高杆頂上,自然也無人偷聽。
張潤涵提問了幾個重要之處,見師公延已然全部理解記憶,這才放心。他抬頭望了望頭頂上幾乎觸手可及的星辰,轉身看向遠方,道:“這套‘坐日功’,平日固然可以強身健體,日後還說不定可以救你性命……”師公延道:“多謝你。”
張潤涵道:“不用。師大哥,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得防著這位魏小姐。你日後若是遇到什麼生死關頭,多半是她給你帶來的。”
張潤涵看人看事眼光極準,他所評價和預言的丁鈺、魏浣珠和師公延三人,日後幾乎全部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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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生變】………
兩月之後,魏小姐浣珠被迎親隊伍接到滄州。師公延傷心欲絕,盡攜家資向西遠入胡域,三年後方才返回中原故土。
這時張潤涵也年近而立,早已俠名滿天下,只是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蹤跡,世間諸人都不知他的下落。師公延呆了半晌,還是放不下心中一段舊情,取道前往滄州而去。
駿馬大車一路疾馳,數日後,他已經到了滄州地面。這一路上師公延打聽了許多傳聞,如丁少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如丁少夫人依然和先前一般愛騎烈馬,如丁少夫人風姿更勝從前等等。人說“近鄉情更怯”,果然不差,待師公延到得城外,忽然不敢進去,但若要他轉頭離去,又是實在不甘。這般愁腸百結,他那駕馬車已經在滄州城外停了數日。
這一日夜裡,他怎麼也無法入眠,正坐在車裡發愣,忽聽車外腳步踏踏,兩人自遠而近奔來。一個聲音道:“這裡有輛馬車!”另一人是個女子,道:“不錯!他們定然料不到我們還敢乘馬車,正好可以出其不意。”師公延只覺這聲音好熟悉,還不及回味,門簾已經被掀開,一男一女從外望著自己。
那男三十歲左右年紀,濃眉大眼,粗手大腳,像是個下人僕役,身後斜背一個包袱。旁邊那女的,師公延看了一眼,心頭猛地跳了一下,當場認出正是已嫁作丁夫人的魏浣珠。師公延認得她,她卻不認得師公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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