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野先生……難道真的是目擊者?”搖搖頭,她否定自己的推論,“不會。羽野先生不像擅長說謊的人,他可能真的沒有注意到。”
“那就更證明我開始的假設啦。”桂木涼冷嗤,“兇手和被害者認識!只能是這樣。否則,發現兇手出現,被害人不可能不掙扎喊叫,而只要他稍微發出點奇怪的聲音,站在外面抽菸的羽野砂就不可能沒發覺。因此……”
“羽野的存在,證明了兇手與被害人是熟人?”
“對!”
“但是,兇手是怎麼能不讓羽野砂發現,進入並且離開洗手間?”
“這就是我在找的東西啊。”桂木涼往頭頂轉手電,“我想……那個人,是透過十三至十四號車廂的通風口這裡爬到上面,然後到達十三號車廂的洗手間。”
安藤雪目瞪口呆,“現在是什麼天氣?在執行的列車上面行走?普通人可以做到嗎?”
“但是今天因為天氣的緣故,車速很慢啊,而且中途又總是停車。”
“即使是停的,也沒人可以……”
“當然可以了!平衡感好的傢伙就可以。”
“桂木涼,你這種推理是透過答案求己知!而不是透過已知證明答案!”
“哼。剛剛還說過數學不好的女人,這一會兒倒開始玩起證明條件了。”桂木涼倔傲地一揚下巴,“我當然是有……哎?”明晃晃的手電在某一處停頓。
“怎麼了?”
“噓——”
用手一攔,他阻止安藤雪,自己皺眉往前走了一步,踮腳伸手像是在測量高度,隨即又回頭瞄了眼安藤雪。
安藤雪想提問又怕打斷他的思路。
過了半晌,才看到少年一歪頭,支著雪白的下頜說:“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第6章(1)
“我們來玩遊戲吧。”
桂木涼氣定神閒地拿出一摞撲克,以利落的手法在併攏的膝蓋上交叉洗牌。安藤雪傻傻地望著他,以看珍禽異獸的眼神。
這個傢伙徑自恍然大悟後一言不發地往回走,任她怎麼問也不回答。回來後就從他那堪比機器貓的四維旅行袋裡,變出一副紙牌。還一反常態地熱絡,招呼其他人過來打牌。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明明從一開始就板著臉對別人說了大堆刻薄話。他不怕這種邀約被拒絕嗎?
桂木涼抬頭,又是那種露出兩排白牙的笑法。在別人或許會是爽朗的表情,出現在他身上,就是怎麼看怎麼包藏禍心。
“紙牌?”青柳碧感興趣地湊近,“畢業旅行後就沒玩過了呢。”
“是嗎?青柳小姐上的是京都的女子學校吧。”桂木涼輕輕一笑。他是那種只要願意,就可以和各種人都能相處的型別。當然了,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他都不太樂意就是了。
“你怎麼知道?”青柳碧眨眨濃密的睫毛。
“畢業旅行+紙牌=女子學校。”桂木涼簡單總結,望了眼安藤雪,再補充,“兼,對比自己年輕的女孩子,永遠很溫柔。”“呵呵。你把女子學校形容得很危險哦。可惜不對!”青柳碧微笑,“我讀的是東藝。男女五五。”
“東藝?那不是很厲害嗎?很多聲優、演員、歌手,都是從那裡畢業的啊。”安藤雪恍然大悟,“難怪青柳小姐的舉止特別優雅。好像女演員一樣華麗。”
“哪裡。雖然接受了模特的培訓,但後來還是隻當了個普通的女職員。”青柳碧微笑回想,“年輕的時候,很容易把未來想得太簡單。”
“直下先生也參加吧。”桂木涼不停手地“嘩嘩”洗牌,濃密的劉海下目光微爍,“還有羽野先生,我們同車共濟,用玩牌的方法可以消除旅途的寂寞哦。”停了一下,他補充,“也可以忘記死人的事。”
“你不要用這種不敬的語法……”安藤雪剛抗議。
桂木涼立刻改口:“死者,是死者對吧。”明明就差不多的說法,女人就是不可思議!
“我不擅長這個……”不出安藤雪預料,羽野砂小聲地拒絕。
“一個人胡思亂想時間反而會很慢。”桂木涼提起唇角,微微一笑,“羽野先生不是希望列車快點到東京嗎?”
“對呀,一起來打牌吧。”青柳碧笑盈盈地回頭,“婆婆也來嗎?”
“我腦筋不行了。”婆婆和藹地看著青柳碧,幫她順了下耳邊的頭髮。
“婆婆真像我母親……”青柳碧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