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得很,可惜已經晚了,他剛剛一瞬間的猶豫便讓上官瑾死了心。她並非對於王府的這些夫郎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了吧,突然讓他們全部離開,心裡,也是有些難過的吧?
只是就像她上官瑾眼裡容不下一滴沙子,她感情裡也容不下一點猶豫。她不想看著他們後悔,她此生寧願一個人,也不願讓他們失去本色地強留在她身邊。
有今日的猶豫,便有他日的訣別。
“你該知道,我命不久矣。你強留著又有什麼用處呢?不如讓我落個清靜,安享剩下的時光。”
上官瑾低下頭,不再去看震驚呆滯的裴子衿,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那樹上的鳥兒從溫暖的鳥窩中飛出去尋覓食物,可這剛剛春日,空氣中還透著寒,哪裡又找得到什麼穀粒或者蟲子呢?
見那鳥兒向逸凡居那個方向飛去,心下了然,想必是那人善心大發,又在喂鳥兒吃食了。想起那次在花叢中的曖昧,心裡平生出一口氣,他,當真肆意妄為得很。
而裴子衿微愣著看著上官瑾的背影,那窗戶的光被她遮了近半,投在的暗影打在他身上,寒氣卻不像是從那窗戶裡傳進來的,而是從上官瑾投在他身上的影子透進,令他遍體生寒。
從屏風上取下一件銀白色的披風搭在上官瑾的身上,才輕聲問道。
“你,都知道了?”
“嗯,一開始就知道了。”
上官瑾抓住披風的領帶,打了一個蝴蝶結,才又說道,語氣平淡,不怒不哀,像是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裴子衿又愣住了,她知道?她竟然早就知道?
那那次在懸崖上,她捨身相救,還有在路阻無助,他跌落懸崖的時候,她及時趕來救他,她還將王府中的大小事務交給他處理。這麼多次,她為什麼?她不是應該狠狠地報復他嗎?為什麼?為什麼對他這麼好,還這麼信任他?
現在事情全部捅破,他就是想要陪在她身邊,也失去了資格。落個清靜?呵……上官瑾已經這般說了,他又有什麼藉口留下。
突然變得失去了全身氣力,只是他的驕傲容不得他低頭。
“那這些賬目,你處理得過來嗎?”
裴子衿再次問道,他不放心她。
“嗯!這幾天時間將賬目都交給我吧。七日之後,你便離開。”